“爹,您就直說了吧,莫跟女兒繞彎子了”我這管家爹真是滴水不漏,說話做事都要提前鋪墊三分,慢三分,光是他這一項本事,就該他在這個侯府屹立多年而不倒,頗得主家信任,但是在自己女兒麵前都這副德行,著實讓我心急。
“素心,你今年及笄有餘了,哎,女大不中留了,四小姐一個月後便出嫁了,老爺回來了,前天後花園偶見一個女孩身影,頗為心動,私下向我打聽,我不敢隱瞞,便如實相告,這~~~”
我睜大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等著聽他說些什麼出來。大概管家爹做了虧心的事,被我盯得發毛的感覺,說話更加吞吞吐吐的了。
“素心,就這樣給你說吧,老爺看上你了,想把你收了。”
“什麼,爹!你知道你在講什麼可笑的事情嗎?”
“不,聽爹說,素心,這事確實爹不對,我即是侯府的管家,也是你的爹啊,咱們的侯爺看上了你,我也甚是為難,但轉念一想,這樣你就可以留在侯府了,在侯府有爹的照應,保你一生衣食無憂,榮華富貴。”
“我是不可能嫁給侯爺的,也不會嫁給侯府裏的任何人的。”以前都沒選擇嫁,如今嫁,可能嗎?
“素心,聽爹說,爹仔細地考量了的,爹是侯府的管家,侯爺常年戍邊在外,雖年齡上多於你,但正值壯年,侯爺能看上你,是我們當下人的福氣,爹可以保證你在侯府不會受半點委屈,到時,在侯府在為侯爺生個一兒半女,更是利好。”管家爹,真是全然站在他的立場想問題啊,既不得罪侯爺,還能與侯府攀親, 以世代世襲的祖業來看,在侯府確實能榮華富貴。
隻是管家爹的算盤打的再響,一定會落空。
“爹!你何時變得那麼貪慕權勢,錢財了,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的”
“我隻是舍不得你去當個陪嫁丫鬟,到王府中求生存,可在侯府,你的天地會不一樣,有爹護著你”他猶豫吞吐片刻繼續說道:
“侯爺是我知根知底的主子,他一定會對你寵愛有佳的”
內心獨白是:你長得最像她了,他怎麼會不寵愛你呢?
“天大地大,侯府絕對不是我能繼續容身之處。給侯爺做妾,有何臉麵麵對侯府上下?”
“當下,三位公子哥都已成年,小姐也即將待嫁,當年榮錦夫人去逝,侯爺便多年戍邊在外,但傳聞與新夫人李甄氏兩人伉儷情深,甄氏乃將門之後,在外素有賢名。侯爺怎麼會突然看上我?就算看上我,這本就是一件錯誤的事情。”
“爹,這是永遠不可能的事情。他是小姐的父親,我是小姐的婢女。爹,我困了。”我說完便轉身起身,準備攆人。
“好吧,素心,這事改天再議。”管家爹有些生氣,陰著臉出去了。
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夜來楓葉已鳴廊。看取眉頭鬢上。
酒賤常愁客少,月明多被雲妨。我心誰與共孤光。把盞淒然他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