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吐完以後感覺胃裏空空的,比之前舒服了一些。
她接過水,想漱口,但又猶豫了幾分。
“直接吐地上,我打掃。”顧景深看出了明知的猶豫。
“謝謝,我自己打掃就行。”明知喝了一口,漱了漱口。
顧景深幾分擔心地問道:“還難受嗎?”
明知搖了搖頭,身上沒了力氣,癱軟在床上。
“以後還是別吃夜宵了,對胃不好。”
顧景深見明知不喝水了,便把水杯接過,放到床櫃上,然後從衛生間裏拿了拖把,準備清理地上的嘔吐物。
“你回房間吧,我自己打掃。我不是說了嗎?我不需要你的可憐。”明知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冷冷地說道。
顧景深拿著拖把的手顫了顫,眸中幾分傷感與落寞。
明知的話沒有用,顧景深沒有回房間,而是固執地清理衛生,一言不發。
明知麵容憔悴,沒了跟顧景深吵的力氣,又累又困,眼皮子都在打架。
等顧景深把地上的嘔吐物打掃幹淨的時候,轉頭一看,明知已經睡著了。
明知窩在被子裏,隻露出半個頭,淺淺的發色讓人覺得看起來像一隻金漸層貓,忍不住想去揉一揉。
顧景深扯了扯被子,讓明知的臉從被子裏露出來,看見明知消瘦,毫無血色的臉頰,心沒由來地抽痛。
他伸手摸了摸明知憔悴又消瘦的臉,用指尖摩挲明知眼淚還殘留的一絲淚痕,有種說不出了的一種心疼在內心翻滾,湧上了喉嚨卻一下子哽住了。
“怎麼瘦了這麼多……”
顧景深把躺在床上睡著的明知抱了起來,輕得跟羽毛似的,抱起來硌得慌,瘦得隻有骨頭。
他頓時感覺心疼到窒息。
顧景深抱著明知回了自己房間,把明知放在床上,蓋上被子,揉了揉明知的柔軟的頭發,而後去了明知的房間,把明知房間的門窗打開通風。
顧景深在屋外坐著,哪怕冬天的淩晨冷到露水都凝結成了霜,也一直坐在外麵。
像是在懺悔,又像是在禱告,直到天亮。
早上。
明知起床後感覺胃空空的,頭還特別疼,像是要炸了一樣。
她醒來發現不是在自己房間裏,有些懵。
怎麼回事?她昨晚不是在自己房間睡的嗎?
她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在顧景深房間,房間的門就開了。
顧景深走了進來,走到她身旁,道:“還難受嗎?”
“已經不難受了。”明知太陽穴處有種抽痛的感覺,但她沒說,省得顧景深又說這說那,“這是你房間?”
“嗯。”
“我怎麼會在你房間?”明知眉心微皺,疑惑道。
“我把你房間的門窗打開通風透氣,怕你著涼,所以把你抱到我房間。”顧景深回道。
明知幾分譏諷地笑了笑,她記得以前在別墅顧景深,顧景深可不喜歡她進他的房間。
“你大可不用這樣,我不喜歡在別人房間睡。”
明知從床上起來,顧景深下意識地伸手想去扶。
明知一側身躲開了,冷冷地道了一句:“我是死是活,難不難受,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要是覺得對我很愧疚,你以後好好對我姐就行了,可別像以前對我一樣對待我姐。”
顧景深懸在空中的手一頓,眼尾泛起了薄薄的紅,心一陣抽痛,眼眸中絲絲縷縷全是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