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騙你。”
顧景深頭上的傷溢著血,卻絲毫感受不到痛意,很淡然地對著明知一笑,還是抬手握住了明知的手。
他雖然很舍不得明知的手在他臉上溫暖撫摸的感覺,但更怕髒了明知的手,讓明知的手遠離了自己帶著血的臉,溫柔道:“別把手弄髒了。”
明知倒是不在乎手髒不髒,不過血沾在手上,確實黏糊糊的。
她怎麼也不可能會信顧景深頭上的傷是摔的,太明顯了,一看就是被人打的。
她皺眉,假裝生氣道:“別把我當傻子騙,是摔的,還是被人打的傷我能分不清?你不肯說就不說唄,還騙人。你能受這傷也真是活該。”
顧景深見明知有幾分生氣模樣,心裏有點急了,又覺得明知這是在關心自己,心裏還反倒慶幸自己受了傷。
“我怕我說實話你不信。”顧景深抽了幾張紙,輕輕地擦掉明知手上的血,眸光流轉。
“總比說是摔的值得讓人一信。”明知躲開了顧景深幫她擦血的手,“還是先處理你頭上的傷吧,可別腦缺血成傻子了。”
明知身體比剛剛好了些,從折疊椅上起來,取了醫藥箱,給顧景深處理傷口。
“確實是被人打的。”顧景深一邊乖乖地讓明知給他處理傷口,一邊回答明知之前的問題。
“哦……活該被打。”明知冷漠地說了一句。
顧景深眸光淡了幾分,“有人在黑市交易花高價要你的腎。”
“什麼?!!”明知震驚,給顧景深用棉球擦血的手都抖了抖。
“是筆大價錢。前些天有人跟蹤你,就是黑市的人。我花了兩百萬斷了他們的路,最近在聯合警方調查犯罪窩點。”顧景深說到黑市的時候眼眸都帶了幾分冷意。
明知對顧景深的話表示難以置信,多少是有些離譜了。
她一個已經病入膏肓的人還會有人要她的腎?
她都得癌症晚期了,癌細胞都轉移了,腎髒怎麼可能還能用?要是真能有用,她倒還是願意挽救一個生命。
但是她死前癌細胞可能都遍布全身了。
黑市的人做這種交易難道不檢查一下捐獻人是否健康嗎?
“所以你頭上的傷是被那些人報複打的?這多少是有些離譜了,我都得癌症了,就算別人用了我的腎也沒有用,說不定死得更快。”明知無語道。
“被偷襲了。黑市的人哪裏管這些,隻要是筆大單子,都願意接。”顧景深冷然一笑。
“那些人太貪心了,沒什麼良心。我倒是無所謂,反正也活不了幾天了。他們愛怎樣怎樣吧。”
顧景深聽著明知的話臉瞬間沉了下去,“誰說你活不了幾天了?!你會活得比所有人都久。”
明知噗嗤一笑,“你是在咒別人都英年早逝嗎?”
“至少你會活得比我久。”顧景深一臉認真且執著道,像是非常有決心和把握能治好明知的病一樣。
“哪有你這樣咒自己的。我自己能活多久我心裏比你有數。”明知覺得甚是好笑,難得地在顧景深麵前露出了淡淡且溫和的笑容。
顧景深許久見明知這樣對他笑了,心猛得一顫,幾乎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摸了摸明知白皙又消瘦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