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回房間後一整晚都沒睡,心情有點沉重。

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思索著一個問題。

她當初為什麼會喜歡顧景深?

距離上次跟顧景深分手不過一個月,她就對顧景深這個人好像沒什麼感覺了。

不然顧景深跟她告白的時候她也不會是驚嚇,而是感動。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會覺得那個人身上是有光的,但當不喜歡的時候,就會發現那個人身上的光一瞬間隕滅了。

她現在對顧景深就完全沒了以往的熱情,多的是厭倦。

或許是已經想通了,就沒那麼在意了。

不過她並不覺得顧景深的告白是真的,多半是假的。

顧景深不過是在愧疚中混淆了最初對她的感覺,誤以為愛她罷了。

輾轉反側了一整晚,明知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自己已經不愛顧景深了。

就算愛,愛的也不過是19歲複讀那年偶爾來看她的顧景深。

這樣想後,明知感覺瞬間輕鬆了很多。

她大清早就起來,過兩天就要過年了,她準備出去買些年貨。

畢竟這是她在人世過的最後一年。

她剛走出房間,便跟誰在她隔壁的撞了一麵。

想起昨晚的事渾然覺得有些尷尬。

不過顧景深也隻是匆匆看了她一眼便走了,走得很急,像是有什麼急事。

明知轉念一想,顧景深是不是又去幫忙查案了。

她心一動,忽然就很想跟著顧景深去看看情況。

她總該有權利知道要買她腎的人是誰吧?

明知悄悄跟了上去,一路跟在顧景深後麵。

顧景深走到車前回頭看的時候一眼便看見了她。

顧景深凝神看著她,斂著眉問:“怎麼跟著我?”

“我想跟你一塊去。”明知直截了當地回道。

顧景深拒絕:“不行,太危險了。”

明知淡然一笑,道:“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況且我本來也活不久了,有什麼可怕的。”

顧景深本來因為明知的話有些不高興,但明知目光炯炯地看著她,讓他心一動,咬了咬牙,道:“要一直跟在我身邊,別到處亂跑。”

明知眼睛一亮,“我不會到處亂跑的。”

明知跟著顧景深去了H市,H市距離A市有些距離,下午才到目的地,明知在車上睡得頭都疼了起來。

沒想到顧景深這些天來回在H市和A市這麼遠,也真是難為他了。

明知以為跟著警察查案會像電視劇一樣緊張刺激,沒想到根本不是那樣。

她跟顧景深在犯罪窩點外坐在車裏守了一下午,就為了等黑市交易的派來的人和潛伏在黑市的警察臥底在這裏跟購買人進行交易彙合。

她坐在車裏又不能出去,無聊至極,餓了也隻能吃顧景深在車裏留的麵包,不敢出去。

她躺在車位上守了一下午後累了,便靠在車窗邊上睡著了。

一直盯梢跟警察門盯梢的顧景深瞟了一眼已經睡著的明知,歎了口氣,脫下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在了明知身上。

半夜,明知忽然被顧景深搖醒了。

顧景深湊近她,警惕又小聲道:“他們來了。”

原本還睡眼朦朧的明知瞬間清醒了,立馬盯著車外看。

她看見一輛白色賓利車忽然停在了閣樓門口,車內的人沒有趕緊下車,像是在查看周圍有沒有可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