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心涼了一大半。

她抹掉自己臉上的淚水,起身離開了顧景深的房間。

她半夜回公寓的路上,總感覺有一陣涼風吹過,涼颼颼的。

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真的,她總感覺有人在跟蹤她。

她時不時看一眼自己身後,卻沒看見有什麼人。

她心裏莫名的有些慌,於是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

等她走到一個拐彎處,在猶豫走哪條路比較安全的時候,忽然身後一道黑影閃過。

突然她前後躥出來兩個人,她被人用濕帕子蒙住了嘴,下意識地掙紮,兩條腿不停地蹬。她屏住呼吸,但還是吸了口氣,一股刺鼻的氣味湧進她的鼻息。

她眼前一黑,下一秒就昏了過去。

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不在回公寓的那條路上了,而是在一個破舊的工廠裏。

她睜開眼看向四周,燈光昏暗,周圍的建築破舊不堪,水泥牆已經掉了漆,牆磚青黑,一塊一塊的黴斑,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化學藥品和潮濕腐爛的氣味。

明知太陽穴跳了跳,眼睛酸痛,有些看不清周圍的情況。

她能隱隱地看見遠處有兩個人坐在地上靠著牆歇息,卻看不清那兩個個人的樣子。

她手腳都被麻繩捆得緊緊的,根本動不了,嘴也被膠帶緊緊封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被綁架了。

可她不懂,為什麼要綁架她呢?

綁架她有什麼用嗎?她除了全身上下的器官外,就沒什麼值錢的。

明知此刻並沒有因為知道自己被綁架而感到恐慌,而是覺得很無語。

活著好難啊。

怎麼什麼倒黴事都輪的到她。

她動了動手腕,想試試能不能解開繩子,可繩子綁得太緊,她越是動,手就勒得越疼,手上全是被繩子勒出來的勒痕。

“醒了?”明知身旁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明知扭頭一看,是上次那個變態司機,心咯噔一下落到了地上。

李鍾紀這次看起來要比上次落魄了些,蓬頭垢麵,邋裏邋遢的樣子,穿著一件一件又髒又黑的白背心,胡子拉碴,臉上還多了一道長長的還沒結痂的疤痕。

明知驚恐地看著李鍾紀,想罵人,可奈何嘴巴被膠帶封住了,說不出話。

李鍾紀抬起手掐著她的下巴,露出陰險的笑容,“想抓你可真不容易啊。”

明知扭過頭掙脫掉李鍾紀的手,用嫌棄的目光看著李鍾紀。

要不是她嘴被封著,她非得往李鍾紀臉上吐一口口水。

“姓顧的還真是有本事,把你護的那麼好,我跟我的兩個兄弟可真是快被他給逼急了。”

李鍾紀眼神凶狠,使勁把明知的下巴掰回來,俯視著明知。

明知真想說一句:關我什麼事,自作孽不可活。

她嘴上的膠帶限製了她的發揮,隻能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李鍾紀。

李鍾紀笑了:“天還沒亮,好好睡一覺吧,明天你可就沒這麼舒坦了。”

李鍾紀側過身,躺在明知旁邊,手枕著頭,閉上了眼睛。

明知心裏很氣,但隻能幹瞪眼,什麼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