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氏的營帳被安排在中軍右後方,周圍都是曹操親衛隊,由曹安民親自看護,既隱秘又安全。
曹安民為人圓滑精明,善解人意,曹操讓其隨軍,起居飲食安排得十分妥當。
尤其是女人,深得其心。
曹安民每到一城,便以極快的速度搜刮美女,獻給曹操。
這一次,他居然看上了張繡的嬸嬸。
曹安民不是不知道這鄒氏背景。
隻不過這鄒氏長得媚而不俗,經年身著白衣,坐於窗前凝望,如梨花帶雨,冷傲冰霜,惹人憐愛。
更重要的是,鄒氏是張濟遺孀,這絕對符合曹操的口味。
當曹操問起城中可有妓女時,曹安民試探地道出鄒氏來曆。
豈料曹操色膽包天,揚言,“敗軍之將,又敢奈我何”,遂下令將鄒氏帶來。
這句話讓曹安民徹底吃下了定心丸,領著典韋及五十名軍士,堂而皇之地將鄒氏帶走。
而鄒氏也十分配合,答應明日出城,侍奉曹操。
此時天已黑,是該傳喚的時辰,曹安民立於轅門前,伸長脖子,翹首以盼,卻見迎麵走來一隊人馬,為首的正是堂兄曹昂。
在胡車兒帳內,曹昂以五花八門的勸酒話術,將幾人弄得是昏天暗地。
而自己早就偷偷地把解酒膠囊吃了,踩凳對瓶吹。
還別說,這解酒藥吃後,要問我酒量如何?
曹昂豎起中指答曰:一直喝。
如今胡車兒幾人,別說是偷典韋雙戟,就是抱個娘們的力量都沒有。
曹昂見時機到了,以如廁為由離開,讓典韋單獨對付他們,自己跑到關押鄒氏的地方。
“兄長,你怎麼親自來了?”曹安民聞到他身上的酒味,道:“喲,又跟典韋將軍喝酒了,怎麼不叫上弟弟。”
曹昂笑了笑,道:“安民,你重任在身,不敢叨擾。”
曹安民有些心虛,鄒氏一事,隻有少數人知曉。
他素知曹昂仁義,若知道此事,定會出言阻止。
“兄長說笑了,待會弟弟親自設宴,請兄與典韋將軍同飲。”
曹昂拍了拍他肩膀,一副早就知道了的樣子,道:“安民,是不是父親讓你物色了美女,藏在裏麵,我去看看。”
曹安民微微發怔,旋即攔在前麵,朝他擠眉弄眼,道:“兄長,伯父之好,你最清楚。待會此間事了,弟弟我設宴,讓其他女子陪同可好?”
曹昂頓時臉色一變,低喝道:“安民,你敢違抗我命。”
曹安民以為他醉酒喧鬧,賠笑道:“兄長哪裏話,弟我隻是奉命行事。兄長要美女,待會弟弟親自送兩個過去。”
“曹安民,你太放肆了。”曹昂嗬斥道:“你將張繡嬸嬸獻給父親,那張繡可一方軍閥,豈會受此大辱。他今夜定反,到時候你就是曹家罪人。”
曹安民眼中閃著恐懼,仍是不敢相信,道:“兄長,這……這是怎麼回事?”
他雖膽怯,但事關重大,不得不小心。
“廢話少說,快讓我進去。”
曹昂沒工夫解釋,如果晚了,張繡率軍偷襲,大軍頃刻間被得潰不成軍。
曹安民仍是猶豫不決,道:“兄長,這些都是你猜測。萬一伯父要追究起來,我擔待不起。”
曹昂心知他膽小怕事,唯恐曹操將罪責安在身上,道:“有什麼事我擔著,讓開。”
曹安民心頭一鬆,彎腰相送,“兄長,您請。”
這是曹操父子之間的事,他要做的是兩頭不得罪。
曹昂大步邁進大帳,眼睛盯著眼前撫琴的女子,露出微笑。
鄒氏年紀不過二十七八歲,按照現代的話法,正當風華之貌,步入虎狼之年。
她對曹昂闖營並不吃驚,纖纖細手撥動琴弦。
“公子深夜來此,尤為不妥。待聽妾彈奏一曲後,速速離去,免得引來司空怪罪。”
鄒氏對曹昂的闖入並不驚慌,而是出奇地平靜,還好言相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