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雙臂環抱一甕酒,仰頭鯨吞牛飲,豪氣幹雲,不消一會便喝得幹幹淨淨。
“唔?怎麼這般無用,都醉了。”
典韋將酒甕放下,醉意朦朧,看著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四人,臉上露出譏笑。
十多甕好酒,被喝得一滴不剩,典韋覺得還差了一點,失落地拿起雙戟,削下一隻羊腿,走出營外。
“都怪子脩,弄的什麼名堂。這酒大半都讓胡車兒四人分了,不痛快。”
典韋大咧咧說著,四下尋找曹昂。今夜難得休息,不喝痛快,決不罷休。
“典將軍,主公有令。”此時一名傳令兵神色匆忙,氣喘籲籲。
“速將大公子擒拿到大帳。”
擒拿子脩?
典韋以為自己聽錯了,將羊腿丟掉,一把抓起傳令兵,追問道:“你再說一遍?”
傳令兵有些為難,支支吾吾道:“大公子搶了······搶了鄒氏,主公有令,讓將軍前去擒拿。”
什麼?子脩這麼大膽,居然敢搶他老子的女人?
典韋有點不敢相信,他素知曹昂為人正直,性子穩重,不會做出如此輕浮且大逆不道之舉。
“你速回主公,典韋這就前去捉拿大公子。”
說罷,直奔馬廄,率部策馬而行。
這件事的嚴重性,已經超出他的預想,不然曹操也不會讓他親自去辦。
而他之所以沒有先去大帳問清情況,一來是怕曹昂真的喪心病狂,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二來是怕曹操突然改變主意,如果下令要他手刃曹昂,當真下不了手。
他帶著部下來到曹昂所駐前軍,大帳內空無一人,詢問之下,才從士卒口中得知,說他懷裏摟著一美麗女子,往後軍去了。
此時典韋確信,曹昂真的搶了他爹的女人,捂頭大叫道:“悔不該帶他吃酒喲,這下闖大禍喲。”
他認為曹昂有此舉動,定是喝多了酒,一時衝動所致。
心裏尋思著,定要在他沒有得逞前出手製止,才有挽回的餘地。
便又急匆匆往後軍去了。
“哦,您說大公子啊。我剛才看見他往右軍去了,還摟著一個極美的女人哩!”
典韋臉色越發陰沉,心裏直犯嘀咕,子脩到底要幹嘛?
搶了女人不辦事,還處溜達,難道要在馬背上辦了不成?
他越想越急,人喝醉之後什麼荒唐事都幹得出來,又急忙帶著手下急忙朝右軍去了。
小半時辰過去了,典韋輾轉幾個大營,忙得暈頭轉向,就是找不到曹昂的影子。
“見鬼了。”典韋罵咧咧道:“子脩那小子何時變得這麼滑溜?”
此時,一旁小兵獻禮道:“將軍,我有一個法子。可通知各營巡邏小隊,倘若發現大公子蹤跡,立刻堵截,再舉火為號。”
典韋拍手恍然道:“好辦法,我怎沒想到,速傳我令。這下我看那小子往哪裏跑。”
鄒氏被曹昂從身後抱住,同乘一騎,招搖過市。
“你個登徒子,快放開我。”
她乃大家閨秀,又是張繡之嬸,身份尊貴,平日裏無人敢冒犯。
如今被一個年輕人摟在懷裏,身體緊貼,不留一絲縫隙,加上在馬背上下顛簸,頓時心跳如麻,臉紅如霞。
尤其是被路過的士卒見了,紛紛出言調侃,言語放蕩不堪,更讓她無地自容,恨不得立馬宰了曹昂。
“嬸嬸莫要亂動。”
曹昂抱著更緊,哈哈大笑道:“馬上顛簸,唯恐嬸嬸不慎墜馬,莫怪小侄無禮之舉。”
聽著他輕薄的話,鄒氏更加氣惱,顫抖說道:“我乃張濟之妻,張繡之嬸,你敢這般公開羞辱於我,張繡定會將你千刀萬剮。”
曹昂對她威脅的話渾然不在意。
今夜張繡就要造反,到時候你就是反賊的嬸嬸,你才是真正大禍臨頭。
此時,突然有人喊道:“大公子在這裏,快發信號,通知典韋將軍。”
曹昂嘴上露出一抹微笑,哈哈大笑,夾緊馬肚,嘶吼道:“曹昂在此,有膽來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