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帳後,曹昂回到自己的住處。
不知道是不是曹老爹有意為之,袁芸潞被安排在了他的院子裏。
雖然兩人的婚事已經板上釘釘,但這樣做,未免有些無禮,辱沒了四世三公的袁門。
可話又說回來,曹昂是何許人也,曹賊長子,未來大魏之。
既然要繼承曹魏集團權力,那其優秀的家風家訓,也當虛心學習。
“惡來,開門!”
在曹昂的一聲令下,典韋粗壯的手臂將門推開,扯著嗓門道:“公子回府!”
袁芸潞和呂綺玲出門相迎。
“曹昂,你可算回來了!”
劉備逃走後,二女也被解救出來,留在徐州。
“咳…你們有沒有想我呀?”
麵對曹昂輕薄的問候,二女露出截然不同的表情。
呂綺玲生在武將之家,行為舉止比較開朗,先是啐了一口,露出嫌棄的表情,然後就劈裏啪啦問個不停。
但袁芸潞卻不同,出身名門世家的她,舉手投足間優雅穩重。
見到曹昂的第一時間,欠身微微一禮,聽到曹昂的話後,立刻有些害羞地避開曹昂的目光。
來到正廳,袁芸潞命人取來熱茶,給曹昂解酒解乏。
但至始至終,她都不敢正眼看曹昂,一直在偷偷回避。
曹昂喝著茶,把一切都看在眼裏。
他當著全徐州士族的麵,揚言和袁芸潞有父母之命,換作是其他女子,都會不好意思。
雖然事出有因,是權宜之計,可如果出爾反爾,傷的可是曹袁兩家的顏麵。
現在兩人的關係,就差媒妁之言。
麵對突如其來的夫君,沒有做好準備的袁芸潞,此刻心裏七上八下的。
“明日我要前往江淮招降,你們留在徐州,等我回來。”
袁芸潞一聽江淮二字,連忙問道:“曹公子,可是去招降我父親舊部?”
曹昂點了點頭,道:“江東孫策有圖謀之心,為了解決徐州後顧之憂,必須收江淮之地,加以製約。”
袁芸潞低頭沉吟片刻,道:“既是去招降我父親舊部,公子為何不帶妾身前往?”
曹昂搖搖頭,放下茶盞。
“袁小姐,若你勸降有用,當初又何故受製於劉備,身陷徐州?”
袁胤當初前來投靠徐州劉備,一來是怕曹操,二是自己根本沒有能力和威望收服袁術舊部。
如今隻憑你袁芸潞是袁術之女,那些烏合之眾就能乖乖受降?
但袁芸潞卻異常的冷靜,分析道:“我父親當初僭越天子皇權,遭天下人群起而攻之,故而不敢降曹。”
“如今我父身死,群龍無首,隻需要妾身言語加以說之,定欣然來降。”
曹昂有些吃驚地看著這位儀態端莊的女子,沒有想到柔弱的身體裏,居然有如此巨大的能量。
而且她冷靜分析問題的能力,讓人刮目相看。
“你又如何肯定,那些曾經不降我曹家之兵,又會聽你今日之言?”
麵對曹昂的反問,袁芸潞正想回應,突然俏臉飛紅。
好一會,才鼓起勇氣說道:“這些部下昔日背叛朝廷,乃誅九族的大罪,自然不敢降。如今卻不一樣……”
說到這裏,袁芸潞的臉更紅了,下巴快要抵到胸部。
曹昂看著她雪白的脖子變成鮮紅色,可愛至極,笑著追問道:“現在怎麼不一樣?”
袁芸潞更加窘迫,聲若蚊蠅道:“我父親已經將我托付於你,便可借著這層關係,前去勸降,他們方可保命……”
曹昂故作後知後覺,嘴巴微張,略帶戲謔地“哦”了一聲。
“原來是這樣啊!”
袁芸潞從他的語氣中聽到曹昂故意在戲弄自己,又羞又怒,起身拂袖而去。
“袁家小姐也有趣得很,平時在外人麵前,端莊大氣。但遇到公子,就像一個小姑娘似的,哈哈哈!”
典韋肆意的笑聲傳入袁芸潞耳裏,以為連他也取笑自己,使勁跺了跺腳,加快離去。
“曹昂,我也要去!”
呂綺玲站了起來,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你去做什麼?”
帶一個女人已經很麻煩了,更何況兩個,一路上嘰嘰喳喳的吵翻天。
“我要去玩。”
“我是去辦正事,不是去遊山玩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