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周靳禮了解了杭虞舅媽的病情,拿了一份病曆,承諾會幫她聯係乳腺科專家,雖然希望渺茫,但他會盡力去辦。
因為他說,“你們都是小虞的家人,也就是我的家人,作為小輩,為長輩們盡點心力是應該的。”
聽著他說這句話,杭虞險些懷疑他是不是腦子壞掉了。早就知道這個男人陰晴不定,可這過山車似的反差著實令她招架不住。
她抬眼朝他看去,眼神裏滿是疑惑不解。什麼意思?現在是要用這種方式來讓她對他感恩戴德,離不開他?
從杭虞舅舅家離開以後,周靳禮整整一路都在打電話,公司離了他這根主心骨到底是不行的。
“我明天要去看我老師,江瑛。”她語調冷冷,“你要是著急可以先回港城。”
周靳禮覺得她這句話荒謬至極,“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杭虞想想也是,費盡心機的好不容易才折了她的羽翼把她拴在身邊,他怎麼可能冒險讓她離自己這麼遠。
“我的事不要緊,多陪你幾天也不要緊。”
“隨你。”
周靳禮看著她這個愛搭不理的態度真的難免煩躁。
“我替你父親找了骨科醫生,他說二次手術有幾率能好。還有你舅媽的病,我也會盡力去聯係有名望的醫生……”
“你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她語氣極為鋒利的打斷他的話,“你是不是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對你感恩戴德?”
“杭虞,我沒這個意思,隻是單純想讓你高興。”他語氣裏也帶著點兒急意。
話音剛落,周靳禮才意識到這句話說得有點兒過於明顯了。
“周靳禮你不覺得你這個人很奇怪嗎?當初用盡一切手段逼迫我的時候,你可曾想過我會不高興?現在又在這裏演起了貓哭耗子的戲碼,你不覺得你這個人過於矛盾嗎?”
杭虞很難理解他的心理,神一陣鬼一陣,一邊拿著她的家人威脅她,一邊又費勁盡力的對她和她的家人好。
實在讓人讀不懂,他是擅長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
“沒錯,我逼迫你是真的,但我想讓你高興也是真的。”他眸子裏漾著陰鬱病態,可怕的占有欲幾乎要將杭虞吞噬,“不管你怎麼想都可以,隻要乖乖留在我身邊就行。”
“還有,你得多對我笑笑,否則你用來騙你父親的恩愛夫妻戲碼穿幫了怎麼辦?”他有些心浮氣躁,整個人散發著陰沉冷戾的氣場。
……
杭虞和周靳禮這幾天都住在他江城這邊的莊園裏,跟杭岩的四合院沒離太遠。
當天晚上,杭虞給江瑛打了電話過去,告訴她明天上午要去看望她,順便請她幫忙指點一下唐老爺子的書法訂單。
就算她現在過著毫無自由可言的囚鳥生活,可是她的事業還是要繼續下去,她還要替媽媽和奶奶把“杭氏繡坊”給傳承下去。
唐老爺子對她格外信任欣賞,她不能辜負。
剛好掛了電話的那一瞬間,周靳禮從浴室裏出來。身上鬆鬆垮垮穿了件浴袍,身形勁瘦而有力,寬鬆浴袍領口之下,硬邦邦的肌肉線條清晰可見。
上麵還掛著未幹的水珠,彰顯著緊繃而蓄勢待發的張力。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她,一步步走來,越來越近,沉鬱深邃的五官之下,精致優越的喉結滾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