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虞心跳控製不住的開始劇烈運動些,這樣一個野性勃發的男人這麼盯著她看,她覺得自己像極了森林裏受了驚的小兔,無可奈何的等著野獸撕咬。
“我病沒好,你……”
周靳禮勾著玩味,“沒打算碰你。”
杭虞眼見著周靳禮在床頭處停下,從床頭旁的櫃子上拿起了一小盒藥膏。她記得是剛剛家裏保姆送來的。
周靳禮擰開藥膏,用指腹蘸取著塗抹在自己的脖子上,反反複複。脖子,耳後,胸前。
盯著他的動作,杭虞這才發現他身上起了好多紅疹,密密麻麻看起來還有些嚇人。
她是有些密集恐懼症的,看著這樣細碎繁多的紅疹子,一瞬間覺得心裏發毛,胳膊上的寒毛都跟著豎了起來。
他扯著衣服領子,背著手往背後去塗。屬實不太順手,背後的紅疹子他看不到。
“你……這是怎麼了?”她蹙著眉,有點難以直視。上午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到了晚上就起了這麼一身紅疹。
“沒事兒,有點兒過敏。”周靳禮雲淡風輕的答了一聲。
“過敏?為什麼會過敏。”
“芹菜,我吃芹菜過敏。”
杭虞頓時想起了中午在舅舅家吃飯的時候給周靳禮加了道芹菜炒肉,不過就那麼一口而已,竟然能這麼嚴重。
杭虞的費解問道:“你知道自己芹菜過敏幹嘛還要吃?”
周靳禮塗藥的手突然頓住,目光灼灼的注視著她,“因為這是你第一次給我夾菜。”
他磁沉勾耳的嗓音漫進她的耳朵裏,杭虞呼吸瞬間僵住。她不理解,周靳禮到底在搞什麼,什麼叫這是她第一次給他夾菜。
“你什麼意思?”
他掀了掀眼皮,“沒什麼意思。”
杭虞看著他身上的紅疹,聽到他說是因為芹菜過敏,心裏頓刻五味雜陳。他為什麼要吃啊?他究竟是要鬧哪出?
“背後是挺難塗到的。”他不知道他是自言自語還是說給她聽。
看著周靳禮對著臥室梳妝鏡,正費力的照著鏡子塗背後的紅疹,杭虞真想大罵他一頓。知道芹菜過敏還硬著頭皮吃她夾的菜,敢情是在這兒自我感動演大情種呢?
她寧可周靳禮像以前那樣,明晃晃的逼迫威脅,也不願意承受這沒來由得“深情”。
先是幫她舅媽聯係醫生,再然後又為了吃那口他夾來的菜而全身過敏。簡直讓人摸不著頭腦,他到底要幹嘛!
“杭虞,你方便嗎?幫我塗一下。”他努力了一會兒,背後的紅疹確實沒法塗到。
他竟然能這麼好言好語的詢問,按照以前,不應該是“杭虞,過來。”半點都不容拒絕。
杭虞愣了一瞬,隨即將視線瞥開,起身往外走,“我幫你叫人。”
“站住。”
叫住剛走出兩步的杭虞,一步步逼近,握著她的手腕強硬的拽了回來,把手裏的那個藥膏放在杭虞手心。
“身為妻子,有義務幫自己的丈夫塗藥。”
杭虞諷笑。
果然,他還是一如往常的蠻橫無理,任何人都不能夠拒絕他的一切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