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城,位於大楚國西北邊境,四下望去儼然是一座屹立於沙漠戈壁之中的孤城。城不大,不知道是由於風沙太大還是常年沒有修繕的原因。原本就隻有三丈高由碎石堆砌而成的牆,滿目瘡痍。大部分的地方都呈現出脫層掉落的現象,仿佛下一次的風暴就能輕鬆將這牆壁吹塌陷。
不過城牆雖不怎麼理想,但是城裏還是非常熱鬧。不少的商販,地攤。叫賣聲絡繹不絕,隻是或許是這裏環境的原因,整個城裏居民服飾的主色調都以灰麻為主。幾乎看不見白色或者其他豔麗的裝束。
宗教信仰或許在兵荒馬亂,衣不蔽體的時候人們會想著用那虛無縹緲的神明來麻痹自己,以求庇佑。如今這四下升平,人人安居樂業又有多少人閑的沒事幹來求神拜佛。所以這黑石城的這所不怎麼大的寺廟便早已荒廢。
“小子,醒了就別裝睡了。趕緊給老祖起來”
眼看是裝不下去了,地上的少年原本緊閉的雙眼這才緩慢的睜開。“噝!”少年一手摸著後腦勺輕吸了一口氣。用手揉了揉,觸碰的感覺讓他清晰的知道那有一個雞蛋大小的包。沒有理會眼前人,他掃視了一下四周。隻見他現在處於一座破爛不堪的寺廟中。廟裏的門已經不知道去哪兒了。剩下的幾麵牆上的窗戶歪歪斜斜的倒落著,房頂上更是有數十處陽光照射下來。而居於房中那尊佛像,金身什麼的先不說,佛頭都不見了。供奉的案幾上滿是蛛網。再看地上,滿地幹枯的碎草。數十根不知名的骨頭很隨意的丟棄。幾隻蒼蠅嗡嗡的叫喚著。臭哄哄的氣味彌漫了整個屋子。
少年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眼前這位不認識的黑袍男子毫不畏懼的問道“你能告訴我這裏是什麼地方,而你又是誰麼?”
“你不怕我?”黑袍男子略帶驚異的看著少年
“神經病吧你?我認識你麼?你很出名麼?你要吃人還是怎麼的?我幹嘛要怕你?”少年翻了個白眼仿佛是看白癡一樣回答
“我,小子,你”黑袍男子一陣氣結。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才壓下心中的鬱悶“小子,我看你體內沒有一絲真氣。前幾日去千針石林想必是想拜入聖劍宗吧?嘖嘖嘖,可是現在聖劍宗應該已經招收結束了。而且我們現在位於大楚國西北的黑石城,距離聖劍宗可是有上千裏,就你這小身板走回去想必沒三五個月恐怕到不了。”仿佛是為了讓自己更解氣,黑袍男子故意把上千裏這三個字說得特別重,還帶著些許的陰陽怪氣的腔調。
“什麼?黑石城?我我怎麼到這裏了?”少年大叫一聲。滿臉的不可置信
“是滴是滴,這裏就是遠在千裏之外的黑石城,老祖我可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帶到這,刺不刺激?意不意外?有沒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一覺醒來就橫跨了半個大楚國?”黑袍男子擠眉弄眼賤賤的說道
“我去你大爺的,小爺我爬山涉水曆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眼看就能拜入聖劍宗了,你倒好,把我帶這麼遠!你怎麼不去死啊”少年當即一屁股坐在地上破口大罵到。同時滿腦子都是完了,報仇無望了。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眼見玩過頭了,黑袍男子蹲下身子。收起手中的折扇輕輕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小子,別這樣一副死了爹媽的樣子。不就是進不去聖劍宗嘛,那裏有什麼好的,一群虛偽的家夥”
這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少年更是怒火中燒。蹭的一下就串了起來。“是,我就是死了爹媽,你滿意了麼?開心了麼?別人虛偽?你能好到哪裏去?你遊戲人間?還是戲弄弱小?”說著說著少年兩眼噙滿了淚水
聽到這話,黑袍男子心中不由一驚。難怪這小子有半顆魔心,想必是父母雙亡之時才奇跡般的誕生的吧。微微歎了口氣“實話告訴你吧,老祖我乃魔道聖宗墨染。哪怕我不帶你走你也不見得能進入聖劍宗修煉。或者說名門正派除了禪宗會接納你以外沒有任何宗門會接待你,而且去禪宗也不見得你就平安無事。因為你與常人不同,要麼被淨化消除你那半顆魔心。要麼他們束手無策時抹殺你。所謂名門正派就是這樣,他們不可能親手培養一個舉世魔頭出來的。”
“魔心?那是什麼?不會是你故意編出來忽悠我的吧?”少年震驚之餘有些不信的看著眼前這位自稱老祖的黑袍男子
“我,我會騙你個小毛孩?”男子氣得直跺腳“你不信是吧?那老祖我讓你自己親身感受下你的魔心”說完一指點在少年眉心,一股磅礴的力量湧入少年的四肢百骸。令他整個人仿佛進入了空靈狀態,五感都敏銳了千百倍,各種各樣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有商販的叫賣聲,酒館醉漢的胡鬧聲,青樓女子的喘息聲等等……
“我靠,小子。你都在感受什麼?我讓你感受你的魔心。你在整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對於少年剛剛感知的一切,墨染也是感同身受,他們兩現在可是靈識共享狀態。氣得他趕緊叫少年收回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