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遙決定將自己收集的古幣賣掉,但有個問題卻不知道怎麼解決,那就是不知道在那兒能夠賣掉古幣。現在不像二十年後一樣,那個地方都有大大小小的古玩市場。杭州是個老城,曾是五代吳越國和南宋的首都,是中國著名的七大古都之一。本來有古玩買賣的地方,但十年的運動,許多百年老店鋪都關了門,何況這種資本主義腐朽的東西了。
周遙決定去花鳥市場看看,畢竟收藏與養鳥種花一樣,也是愛好的一種。
星期天上午,周遙將自己的家當整理好裝入書包。書包是爺爺新買的,黃綠色的帆布包,給他上學用的。八張集幣冊,兩圈鐵絲穿連的銅錢,將小書包填的的鼓鼓的。又把水壺灌了半壺水,也挎在背上。
花鳥市場很小,有兩家賣花的,沒有什麼珍貴品種,都是一些常見的,開花特別鮮豔的花卉。象月季,大頭蘭之類,大大小小的花盆擺了一小溜。還有一個老頭在賣鳥,放著七八個鳥籠,裏麵不知道是八哥還是畫眉的在“唧唧”的叫。
倆倆仨仨的路人經過,大多眼都不瞅一下,偶爾有個人,湊上去問個價,然後價也不回的扭頭就走,一點想買的意思也沒有。
“冷清啊,太冷清了。”周遙心涼了。*過去了三年,但人們的生活依然沒有太多改善,維持溫飽還成問題的日子,哪還有心思去考慮其它東西。
周遙找了塊平地,鋪上塑料紙,從書包裏把古幣拿出來擺上。畢竟來了,不管怎麼樣先看看情況再說吧。稀稀拉拉的人流從旁邊經過,偶爾有人蹲下來翻看一下,但看古幣的時間反不如看周遙的長,銅錢隻是匆匆的掃幾眼,然後目光就會盯著周遙,上下打量幾番,最後露出很是驚訝的表情。
時間過去兩個多小時,水壺裏的水快喝幹了。太陽已經到了頭頂上方,陽光也益發的炙熱起來。賣鳥的老頭早已撤攤回家了,鮮豔的花卉也沒有前麵時候的精神,歪垂的花朵看起來有些焉。看來沒有什麼念頭了,周遙也準備撤退。這時候,一個老人在周遙的攤前蹲下來,翻看著錢幣。老人約有六十歲,穿一件深藍色的中山裝,戴一副黑色寬框眼鏡,一看就知道是個文化人。老人看的很慢,很仔細,目光裏透著閃爍的光芒。周遙心裏知道,終於遇到識貨的人,今天的買賣成與不成,就看這一撥了。
周遙問道:“老爺爺,你想要什麼朝代的銅錢?”
老人聞言,抬頭一看,這才注意到周遙,愣了一愣說:“這些錢是你的?”
周遙笑了笑:“當然了,我在這裏擺的攤,肯定是我的東西。老爺爺,是不是看我年紀小,有點不相信。”
老人說:“真有些不相信,你多大了?”
“八歲,今年準備上小學了,閑著沒事,賺點零花錢用。”周遙故作正經的說。
老人聽了,有點不能接受,嘴一時都何不攏:“不敢相信!八歲,這年齡,估計正穿著開襠褲和泥巴呢。”
“沒辦法,我有點早熟。”周遙做大人狀,故作深沉的說。
老人看著周遙的樣子,不由的笑了,“那麼,小先生,你的東西怎麼賣呢?”
周遙指了指鐵絲穿的兩圈銅錢,“這些五分錢一枚,隨意挑選,”又指著集幣冊說“這些價錢不一樣,具體的再說。”
“哦”老人應了一聲,拿起集幣冊指著一枚銅錢問“這枚什麼價?”
周遙從集幣冊裏把銅錢取出來,是枚“康熙通寶”,翻看背麵,左滿右漢為“台”字,“一角錢。”
老人仿佛很是不解的說:“為什麼這枚要一角錢,都一樣的東西,怎麼比這些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