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如果不是她出手相救的話,我可能就沒有辦法靠在這裏看星星呀。記得是叫夏洛特·菲利絲吧,真是個美麗人兒呢!總覺得她就是人生間的菲碧,而我是不是能成為她的騎士呢?
葛裏菲茲看著月亮癡癡地想著,可一陣雲飄來將紅月遮住。
嗬!還會害羞呀!葛裏菲茲偏過頭去,忽然,他仿佛看十尺之外的樹叢中閃過一道黑影。
“處變不驚”,這是開課之初老教官送給每位學員的警言。“叢林是複雜而危險的環境,時刻保持警惕和一個清醒的頭腦才能活得比別人更長。”
王子殿下沒有發出聲音。他輕輕地翻身下樹,把同伴一個個拍醒。葛裏菲茲的同伴也都是機警之人。他們很快就從迷糊的睡夢中清醒過來,拔出手頭上唯一的武器,也就是那支半尺長的刀,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的樹叢。又過了好久,卻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想睡覺就說嘛?何必來這一手呢!”一名叫迪克的騎士開玩笑地推搡著葛裏菲茲,其他人也跟著哄鬧起來。不過這一晚倒是沒有再遇到情況。
考核的第二天,葛裏菲茲所屬的小組並沒有遇到什麼特別的情況。他們本想尾隨並襲擊另一個小四人小組,卻被那個小組發現而沒有得手。
到了第三天的下午,葛裏菲茲和他的夥伴們遭到了其他小組的襲擊。不過這是一場有勇無謀的戰鬥,襲擊的葛裏菲茲他們的另外那個小組的四個人並沒有作任何的隱藏或埋伏,而是像騎士衝鋒一樣利用一個小土坡發起衝擊。不過對於沒有戰馬而是靠奔跑前進的騎士而言,土坡能夠提供的優勢相當有限,反而是天生怪力的葛裏菲茲在這種混戰中將其力量的優勢發揮到的及至。他揮動用樹枝削成的木棒打倒了對方兩個人,帶領他的小隊在損失一個人的情況下“殺死”對手三個人。如果不是對方最後一個人夠機靈,跑得夠快的話,那麼葛裏菲茲他們全滅掉對手也不是不可能的。
一場打鬥消耗了葛裏菲茲和他的夥伴們太多的體力,他們決定今夜就在土坡的背後露營。這會兒被判定為死亡的四個人已經離開,葛裏菲茲便和剩下的兩名夥伴著手布置一些簡單的陷阱,防止再遭到別的小組的襲擊。
太陽將他的半邊臉掩藏在山巒的後麵,葛裏菲茲把手上的最後一捧落葉灑在掩蓋繩套的落葉堆上,然後拍拍手打掉灰塵轉身會營地和另外兩名同伴回合。爬上土坡,他看到下午打鬥時逃走的那一位學員垂頭喪氣地在樹林中走著,看樣子是一點防備都沒有。這樣的機會怎能放過。葛裏菲茲輕巧巧地摸到他身後,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這下你算是被殺死了吧。”王子殿下大聲一喝,希望嚇唬一下這個漫不經心家夥。不過那位學員似乎一點都不緊張,也不想反抗。
“喂~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好不好!在著該死的深山老林裏,你們一個個的連死人都不放過嗎?”他低沉卻顯得很不耐煩的口氣反應了他失落的心情。
“怎麼,這麼快遇上了別的組?”葛裏菲茲放開了手,看著這個已經提前結束了考核的家夥。如果他是被別的小組獵殺的話,那麼就葛裏菲茲這邊也很有可能受到襲擊。這個情報絕對重要。
“切,不小心被那個黑發小鬼陰掉了。突然從樹叢中閃到我背後,要不是我太累了,不可能感覺不到。”已經是“死人”之身的學員擺擺手,看樣子很不想說起這個話題,慢慢走開了。
他啊?還沒被“殺死“嗎?葛裏菲茲心中驚駭,因為在分組結束後就已經有兩個小組的人明確表示要先對這個初級班的學弟下手了。不但沒有被“殺死”,還利用各種機遇進行著獵殺,看來處於弱勢的他並不打算以躲藏到最後的方式來結束考核。
他骨子裏也是個高傲得像騎士之劍一樣寧折不彎的人呢!吃晚飯和守夜的時候,葛裏菲茲滿腦子漂著的都是那個黑發少年孤寂沉默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揮散不去。
“咚隆咚隆……”陷阱那邊傳來木棒敲打的聲音,有獵物上中套了!葛裏菲茲和另外兩個同伴飛快地奔向陷阱的方向跑過去。遠遠便看到兩個人形的黑影被繩套套住倒掉在樹上,大幅度的擺動。老騎士教授的這種依靠柔韌的樹枝和繩套組成的陷阱會以一股強大的拉力將中套的人倒掉起來,縱使是身體素質極佳的騎士也會因為腦部的突然充血而導致短暫昏迷或暈眩。
“哈,一次兩個,賺到了!”那名叫迪克的騎士邊跑邊喊。
“看了是夜襲未遂了。”葛裏菲茲也挺高興的。
可被吊著的其中一個偷襲者並沒有失去意識,他抽出短刀割斷繩索重重摔倒地上,卻又艱難地爬了起來。雖然晃晃悠悠的,可還是在葛裏菲茲一夥趕到的時候堪堪擺出了個防禦的架勢。不過他無力的反抗並沒有堅持多久,迪克和葛裏菲茲聯手很輕鬆地就將他打昏了。他們的夥伴,一名叫克拉索的騎士也在同一時刻取下了邦在另一名被繩套倒掛著的騎士脖子上象征生命的絲帶,宣告了這個人的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