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之地克萊茵,一片神明所拋棄的土地。最小最小的願望也難以達成。生存下去,不但要付出努力,更需要麵對挫折的承受力。
月之女祭司的祈禱,神沒有聽見;“彩雲琉璃”的祝福也不起絲毫作用。一夜過後,被救回來的可憐男孩依舊高燒不醒,急得休伯利安、葛裏菲茲、約修亞和尼爾四個大男孩圍著石床團團轉。
“火,火。”昏迷中的男孩低聲叫著。休伯利安和約修亞立刻出門砍來大量的樹枝,升起一堆火。
“這樣怎麼能行!”葛裏菲茲憂心忡忡地問夏洛特,“他本來就在發燒,現在還提高屋子裏的溫度,不是火上澆油嗎?”
祭司小姐正在給男孩喂肉湯。她盯著床上的陌生男孩看來想了一會兒,微微搖了搖頭。“不。有的時候病人自己更知道自己需要什麼。這種潛意識中的需要比起醫者的判斷更為準確。我們不妨試試看。而且,怎麼說呢…”
“你也感覺到了嘛!那我的感覺就沒有錯。”天才法師尼爾接過女祭司沒有說出來的話。
“我隻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夏洛特閉上眼睛仔細體會,卻始終解不開眉頭上的結。“我並不確定那是什麼!”
格林希爾莫名其妙地看夏洛特和尼爾,完全搞不懂兩人在說什麼?她用眼神向休伯利安求助。休伯利安在嘴邊豎起手指示,意她不要打斷尼爾的思路。
“非常奇怪的一種現象,按理所人類是一種很平衡很自然的生命體。並不像魔獸一樣對六大元素中的其中一種到兩種帶有明顯的趨附性。即便是高位的魔法師體內個係元素的平衡也隻是有著微小的傾斜。可是他卻,卻非常明顯。”
約修亞突然像明白了什麼一樣,“你是想說他體內有魔晶,還是說他根本就是個怪物變的。”
“我!”尼爾被好友的一句話哽住了。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天才法師才繼續解釋道:“天,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絕對十個人類,隻是他體內個元素的平衡已經被完全的破壞了,完完全全偏向…”
“火。是不是?”格林希爾突然打斷了尼爾的話。
法師先生驚訝地看在銀發少女。“你怎麼知道的。”
格林希爾眼睛一轉,“猜的。他不是一直在‘火’啊‘火’地喊個不停嘛!”銀發女孩沒有將頭天晚上她受到男孩身上竄出的火蛇襲擊的事情說出來。這種事情太過離奇,就連當時在她身邊的休伯利安也沒有發現。估計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當真的。“我覺得我們幹脆多點上一些火堆,把他移到中間好了。怎麼樣?”
“不行,這太危險了。”休伯利安第一個不同意,葛裏菲茲也不住搖頭。
“我到覺得格林希爾的想法不錯。她不說,我也會提出來的。”尼爾很鄭重地說道。“你覺得呢,夏洛特?”
“我~”美麗的月之女祭司有點猶豫。
“憑直覺判斷!你對魔法很敏感,很準確!”
“直覺上啊?嗯~我也覺得值得一試。”夏洛特終於下了決心。
“我中立。先去準備幾桶水以防不測。”表完態,約修亞拿著煮湯的大鍋出門去了。
少數服從多數,葛裏菲茲很快就在房間內點起四堆火。休伯利安抱著高燒中的男孩站在四堆火的中間。亞麻色頭發的少年堅持要這樣做。他說如果他覺得忍受不了的話,會一刻抱著男孩挑出了。其他人也絕對這樣比較穩妥,紛紛站在火圈之外。約修亞抱著裝滿水的鍋,以防萬一。夏洛特也低聲吟唱,淡藍色的治愈之光在女祭司手中向往溢。格林希爾等人神情緊張地看在火圈中的休伯利安,很不忍心地不斷向各個火堆中添加著樹枝。看著火堆中火越來越旺,休伯利安頭上的汗水大滴大滴往下淌,銀發少女的眼中泛起淚光。
休伯利安非常難受。來自大陸南非潮濕地帶的他本不適應炎熱。在四個大火堆當中,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眼睛卻眨也不眨地盯著懷中的男孩。若是男孩表現出一絲不適應,他便立刻跳出火圈。可出人意外的,男孩的呼吸變得平穩,麵色也紅潤起來。於是休伯利安默默忍著,即便火舌已經在舔灼著他的皮膚,他也一動不動。終於,一直處於昏迷的男孩發出微弱的歎息。
“嗚~厄~”
緩緩地,男孩睜開,了眼睛。休伯利安看到那是一對美麗異常的橙紅色的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