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紮伊,什麼情況?”哈雷·杜伊風風火火的跑上來。
年輕的萬騎長回頭看向好友,無奈的搖搖頭,“圖塔人的攻勢很猛而且很有章法。兄弟們抵擋得很吃力。”
“聽說三麵都在打。到底哪邊是主攻方向?”
“我不知道。看起來都一樣。圖塔人在每一麵都攻得很凶。”
“那得投入多少人啊?五萬?”
“不,看這種攻擊強度,每麵至少投入了三個萬人團,合起來差不多是十萬!”雷紮伊十分肯定,卻又很是鬱悶的說,“這是我最擔心的。他們的人手太充足了,每一次進攻都可以達到總攻的強度。而且我敢打包票,在遠處的沙丘後麵至少還有十個團等著輪換。”
“我們可沒有那麼多後備。”哈雷·杜伊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你怎麼打算?”
“沒辦法。城防戰除了拚消耗就是拚意誌。我已經派人讓民兵做準備了。”
哈雷·杜伊很少看到好友如此失落,拚命擠出一個笑容。“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們清源的戰士都是鐵打的。肯定撐得住。”
雷紮伊不置可否的聳聳肩。伊登王賦予他統籌城防的使命,他怎麼可能把勝機全寄托在精神層麵上。不過既然圖塔人想要車輪戰,或許,他忽然靈光一閃,能夠在他們進行輪換的時候做點文章。
“樓車上來啦!樓車上來啦!”
負責望風的戰士連聲大喊,拉回了雷紮伊的思緒。年輕的萬騎長抬頭去看,圖塔人的樓車間距整齊的一字展開,已經推進到距離城牆不到五十尺的距離上。這些龐大的工程器械就像猙獰的遠古巨獸,伴隨著吱呀呀呀呀的滾軸轉動聲,破開黑沉沉的夜幕,緩慢的壓了上來。
奧瑪·圖塔為這場攻城戰處心積慮了很久,一年前就專程派人花重金從納斯帝國買來了最新的樓車設計圖紙。這些新式的樓車全高達到了驚人的十二餘尺,超過麥加迪亞城牆差不多有三到四尺。一旦讓它們貼近城牆,圖塔士兵可以通過樓車內部的樓梯快速等城,清源一方基於城牆的防守優勢將蕩然無存。
“阻止它們靠近!”清源的一線指揮官大喊著。士兵們奮力甩出一大片投槍,緊接著是又是一陣箭雨。但是箭矢和投槍更本無法射穿的樓車正麵的厚實木板。而樓車的下層也有一圈向外伸展的木簷,能夠有效保護推車的數十名圖塔士兵免受箭矢傷害。
“小心!樓車頂上…”話未說完,這位清源百人的胸口上就插上了一支短矢,仰麵倒下。樓車頂端的箭樓裏突然閃出的十來個弩機手居高臨下不斷放箭射殺。弩箭這種武器,射程沒有長弓遠,精準度卻很高。四五十尺的距離上基本是彈無虛發。臨近城牆上的清源戰士很快就被射倒了下一大片。等清源的投矛手向他們還擊,他們又狡猾的躲進了樓車內部。
“四十尺!”之前負責望風的戰士已經倒下,補上來的戰士依舊不顧生死的站在報警的鍾塔上高喊。
“要用那個嗎?”負責這一段城牆指揮的萬人長羅紮夫跑過來問雷紮伊。
雷紮伊做出一個雙手往下壓的手勢。“再放近一點。讓兄弟們從投石機那邊拿些火油瓶準備著。”
“明白!”羅紮夫很快把命令傳達下去。
圖塔的士兵看到己方的樓車已經接近城牆,士氣立馬高漲起來,紛紛向距離較近的樓車靠攏,等待著通過樓車登上城牆。他們在下級軍官的招呼下,舉起盾牌圍在樓車四周組成一大片厚實的盾陣。清源的弓箭手們不斷尋找縫隙,但收效甚微。反倒是躲藏在盾陣下的圖塔弓箭手們時不時探出頭來放幾隻冷箭,射下一兩個清源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