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最長的一天(六)(3 / 3)

“哈斯!”

“瑪雅,你還好吧,情況怎麼樣?”哈斯看到她顯得很高興。

女武士冷冷道。“我們在南麵打開了一個缺口,萬騎長大人,趕緊突圍吧。”

“救命之恩不言謝,勝利之日,一醉方休!”

沙班知道機不可失,趕緊組織殘存的騎兵跟隨沙甲蟲騎士一路廝殺,終於從南麵突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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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黑莓部落的沙甲蟲騎士團怎麼會來幫清源!”眼見已經將清源騎兵主力牢牢困住卻又功虧一簣,奧瑪·圖塔惱羞成怒,瞪著他那牛一般的大眼睛在眾將身上掃來掃去,卻不知道把火發向誰。

“都是,都是哈蘇內赫的錯。就算沙甲蟲比沙蜥還厲害,也不過幾十個,他麾下十多萬人,怎麼說也不應敗退。”

“是啊,是啊,烏代也是個酒囊飯袋。”

圖塔將領們紛紛把任全都推到同僚身上,生怕奧瑪·圖塔責怪自己。哈蘇內赫和烏代此時還在作戰,沒有辦法辯解。奧瑪·圖塔卻下令臨陣處死,以儆效尤。

“吾王!”巴瓦布見奧瑪·圖塔已經喪失了理智,大聲嗬道,“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而且我們還占有絕對的優勢。此役雖然沒有全殲清源騎兵,但他們已經是潰敗,不可能重返戰場。我們的戰士已經攻上了城牆,隻要後續部隊跟上,今晚就能破城。”

奧瑪·圖塔將信將疑的看著這個其實認識隻不過是幾天的中年男人。巴瓦布從他的眼中讀到了不信任。

“反正不管怎麼樣,現在不是處罰哈蘇內赫和烏代的時候。一切等攻下麥加迪亞再說。”

撂下這句話,巴瓦布親自到一線督促攻城。圖塔大軍能夠動用的兵力陸陸續續全都被他拉上了麥加迪亞的西麵城牆。雷紮伊爭鋒相對的調上了所有預備部隊,又從其他城牆抽過來一萬多人。魯斯圖訓練的民兵也投入到戰鬥。雙方對於西麵城牆的爭奪幾近瘋狂。

高強度的消耗戰持續至班晚七點。當夕陽最後的一絲光線消失在地平線遠端,西麵城牆猶如墜入地獄。後續登城的圖塔士兵高舉火把,沒有一絲一毫遲滯的跡象。清源方麵戰損過大,難以維係戰線,以致多段城牆被完全奪取。而丟掉這些城牆的直接後果便是,圖塔士兵可以通過繩索、雲梯等裝置翻越城牆進入到城內。

麵對如此窘境,雷紮伊不得不考慮放棄城牆,退守內城進行巷戰。可一旦棄守,想要再次奪回來幾乎是不可能的。正直他猶豫不定之際,清源之王薩克利·伊登再次親臨前線鼓勵他不要放棄。居住在麥加迪亞的平民百姓和黑岩部落的工匠們也都抄起武器協助守軍進行戰鬥。新生力量的投入使得清源奇跡般的再次穩住了陣腳。

午夜零時,巴瓦布預期中攻陷麥加迪亞的最後時刻。聖城的西城牆依舊橫在他麵前,不可逾越。雖然理智告訴他,隻要再堅持一到兩個小時,清源的防守肯定會瓦解。但是這一刻,他還是感受到了挫敗。他第一次想到自己有可能會輸。

“大人!大人!”哈蘇內赫驚慌失措的從遠處飛奔而至。

“慌什麼?”巴瓦布有些惱怒,“服從我的命令,讓騎兵也都參與攻城。”

哈蘇內赫翻身下馬,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不是啊,有情況,有人,很多人。不知道是哪裏的隊伍,正翻過那邊的沙丘,往這過來。”

巴瓦布循聲望去,背離麥加迪亞的方向,黑漆漆的沙漠上什麼都沒有。他狐疑的看了看哈蘇內赫。哈蘇內赫那驚恐的神色不像是裝出來的。等他再往遠方看去的時候,一個舉著火爆的黑影出現在地平線上,緊接著是十個,一百個,成千上萬個……火把的海洋映紅了半邊夜空。

不論是圖塔的將領還是清源的將領都被這一支突然出現的龐大軍隊驚呆了。此時此刻,不論他們是誰,他們幫誰,都會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可那支軍隊卻遠遠停留在地平線的沙丘上,靜靜的旁觀著戰況,就像一個老練的獵手,耐心等待這兩隻已經拚得兩敗俱傷的凶猛巨獸分出最後的勝負

“停戰吧!停戰吧!我們都不是勝利者。”雷紮伊站上城樓頂端,扯開嗓子對著城下黑壓壓的圖塔大軍大喊了好幾聲。他知道,巴瓦布一定就在城下,一定能夠聽到。

巴瓦布黑著臉,看了看那支神秘的軍隊,又看了看堅毅不倒的城牆,心痛欲絕的調轉馬頭,“撤軍!”。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喊出這兩個字,也已經意識到,此生恐怕再也不會有機會走進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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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希達耶特是萬騎長,梅米特是萬人長。

注2:圖塔部落的騎士團,在之前的戰鬥中被雷紮伊設計剿滅。烏代作為代理騎士團長僥幸逃脫。

注3:麥加迪亞地處伊西斯西南,天黑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