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寂靜了一瞬,直到君子七艱澀地開口“薑俞師兄……好雅興?”
“要出門?那便一起吧。”平靜地移開視線,薑俞走至她身邊偏過頭去也不知在看著什麼。
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你可知我要去哪?”
“不知。”
聽著對方毫不猶豫的回答,君子七哽了一瞬“不知你還要一起。”
聞言看向其它地方的男人才終於回過頭來,那雙尊貴的眸子裏滿是冷漠“可以嗎?”
“……可以。”
將目光從薑俞臉上收回,至此他在君子七的印象中又多了個不苟言笑的麵癱標簽。
既然薑俞要跟著君子七也任由他跟,想著也是要論逛學院的話帶著他這個\"本地人\"說不定會方便得多。
北風學院太大了,她可不想迷路。
然而想象很美好,現實卻是很骨感。
在不知道又逛到了哪座山峰裏時,君子七沉默地看著麵前冒著熱氣的天然溫泉池陷入了沉思。
池水很清澈,若不是泛著肉眼可見的熱氣君子七都以為這隻是一池清泉而已。
而如今在池中則泡著幾隻小小的身影,雖一眼可以鑒定是魔獸但也許是因為小型所以也可愛得多。
這幾小隻長得倒像是水獺,看到她們也不怕生,瞥了她們一眼後依舊愜意地仰躺在水麵上偶爾劃動幾下水麵。
看了會這幾隻小東西君子七麻木地將視線移到身邊的人臉上,麵無表情“薑俞師兄,這次又有什麼措辭呢?”
“許是太久沒回來了。”
薑俞的臉上依舊還是那副冷漠的模樣,對於帶著她一起迷路這件事絲毫不在意,慵懶語氣像極了他倆不是在迷路,而是出來散步。
無奈地歎了口氣,君子七決定放棄讓他帶路的想法,老老實實地自己去摸索。
她也算是知道了,薑俞不一定是故意的,但一定會是百分百迷路。
還特麼是在待了很久的自家學院裏迷路。
也怪她當初出門時答應了讓他來帶路,說是去四下轉轉,結果她這隻懂得學院門口跟望楓一條路線的人硬是不知道跟著薑俞跑到了哪。
平日多少總能遇到一兩個人如今也是怪,一路上竟然一個人都沒遇到她倒是想問個路都做不到。
想罷,君子七隻好當成是散步了,眼下時辰也不早了她若不再摸出去學院考核的路今天也就不必過去看了。
隻是桑落見不到她又得亂想了就是。
真是黏人……
也許是她此時想的太入迷,也沒注意到身邊的男人此刻看著她微微蹙起了眉頭,半晌“生氣了?”
一句話拉回了她的注意力,君子七愣了愣沒想過薑俞會這麼問“並無。”
“學院,我也很少走。”
這是在解釋嗎?
好奇地側過頭去,看到的卻依舊是薑俞的一臉冷漠。
也許是自己想多了吧。
君子七收回了視線。
“薑俞師兄行蹤不定多數在外遊曆的事已是人盡皆知,對學院不熟自然也是能夠理解。”
“也並非完全不熟。”
對,也就是在認路這個點上不熟而已。
君子七算是看透了也懶得跟他爭,一路下來她也算是發現了,薑俞這人全身上下估計也就隻有嘴是硬的了。
迷路了三次他說隻是帶她看看風景。由於一路上斷斷續續地聊天對他也有了些了解君子七也就隱晦提起了昨晚的事,結果他沉默半天直接一句你看錯了。
最後薑俞頂著他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忽然跟她講了個不知道從哪聽來的段子,還是特別土特別尬的那種。
君子七頂著灼灼烈日硬是被他給冷到了,問他是不是平日裏很少與人交流,他說他善於溝通。
行吧。
君子七悟了,也就幹脆順著他了。
這人麵無表情除了那晚後君子七就沒見他笑過,哪怕一絲。
還幾乎沒什麼幽默細胞並且也總感覺他在糾結著些什麼,偏偏跟她在一起時又總想跟她說上幾句。
奈何抵不過他偶爾話題的笨拙。
至少在段子這方麵的確笨拙。
但好在她也不反感。
而嘴硬的薑俞似乎也猜到了她的敷衍,抿了抿唇而後又道“聽於江所言,你的靈力似乎有些特殊。”
怎麼突然說到這?
搜尋地標的視線頓了頓,君子七想了想,而後也沒打算瞞著。
一簇淡白色的小火苗在她掌心升起,但又由於過於淡而完全融入於這片天色中,令人難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