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是一個在親朋好友們麵前清心寡欲的人。
在遇見她之前心靜得如一灘死水,了無生機。
如今心中所有的兵慌馬亂皆因她起,對她的情緒是他掌控不住的。
沈晏心中琢磨透了,卻隻因剛相遇時女孩兒道歉後看他的那一眼,內裏有驚異,煩躁以及沒有完全斂去的殺意,卻唯獨沒有本該有的歉意。
麵容可稱為絕色,一雙眸子更好看得勾人不自知。
他就這樣稀裏糊塗地陷入了她的陷阱,甚至不願再爬出來,理智早就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若他是君王,她是他的妃子,隻怕又成就一代昏君。
可他自始至終沒想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兒,會在這種場合與之再次相遇,他的心便像被人一把揪住,疼得窒息。
她一直在……做這種事嗎?
那日給我的錢袋裏是什麼錢?她贖身用的?
……他深吸一口氣,卻仍是呼吸不上來。
他不願去想這花棲樓是做什麼生意的,卻不由自主地想,又自欺欺人地掩蓋自己心中的情緒。
她那麼有脾氣的一個人,君上說不見就不見,不會的,她應該隻是愛著跳舞,她不會做那種她看不起的生意的。
手中的簪子被他捏得發燙,目光死死看著台上的女孩。
江封的目光一直鎖定著沈晏,見沈晏一直盯著台上沒有看他一眼,就順著他的目光轉移向了台上正舞動著的女人。
江封皺了皺眉,這女人有那麼好看嗎?
要喜歡看跳舞我也可以跳。
江封伸手扯了扯沈晏的袖子,試圖引起沈晏的注意。
沈晏色回頭看了眼江封,聲音沒了剛才的清冷氣,悶悶地,又帶了點傷心地意味。
沈晏:“怎麼了?”
江封彎起亮亮的眸子。
“剛才你是不是問我為什麼讓位置給你坐對嗎?”
沈晏一想,好像的確有這麼一回事。
於是他點點頭,將注意暫時移到了江封身上,他也很好奇這個人為什麼平白無故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他,而且看來性格一點也不頹廢,倒像個少年。
“可能因為我覺得你好看吧,一睜眼就看到這麼好看的人心情挺不錯的。”
沈晏:“?”
這是什麼理由?顏控嗎?
“好看的人在我這有優待的,誰會不喜歡長的好看的,自己身邊好看的人多一些,光是看著都賞心悅目些。”
沈星壓下心中的那股苦澀,冷不丁被江封一句話說得一愣。
她把水榭借給我住,也是因為覺得我好看嗎?
是的吧?
沈晏心裏像炸開了煙花,也不管答案究竟是不是,就暗自竊喜著。
自以為臉上沒有一點變化,一抹紅卻趁他不注意,攀上他的耳垂,鮮豔欲滴,好似一塊上好的血玉。江封眼尖的看到沈晏耳朵上的那抹紅,以為沈晏聽到自己說的話害羞了,眼睛便開心的彎成了一條線,漂亮的臥蠶也偷溜出來。
兩個人心中各自樂各自的,氣氛卻詭開地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