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聲喝止,徐悼文非但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甚至加大了力量。
然而就在此刻,一道紅影自洞口飄入,以極快的速度擋在單白身前。
這人振臂一揮,萬千血芒如暴雨般傾瀉而下,與徐悼文掌控的力場碰撞在了一處!
“哢哢哢!”
虛空中響起接二連三的玻璃破碎聲。
兩股無形的力量相互傾軋!
徐悼文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吼道:“八階高手!你們先撤,我斷後!”
陶然眼中閃過一抹猶豫,看向陸承。
陸承眉頭緊緊皺起。
八階高手未必能打死他,可一旦交手起來,就很難掩飾他的恢複能力。
況且,就算他和徐悼文一起上,也很難擊殺一位八階高手。
除非——
陸承手指上戴著的血戒開始融化,如水一般透過指縫滑落下來。
最終在掌心重新凝聚,化作一柄血色的飛刀,寒光凜冽。
就在此刻,石室入口又出現幾道身影。
陸承抬頭望去,心中一驚,掌中血刀頓時散開,重新化作血戒回到手指之上。
來人共有三人,其中有兩人都是陸承的“老熟人”。
留著金色小碎發的霜花,西裝板寸頭的魁梧大漢源道行。
至於那最後一人,則是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
頭頂為數不多的幾根發絲迎風搖曳,宛若那即將離開舞台的舞者,演繹著最後的倔強。
乍一看,很有強者風範。
令陸承不禁想起一句話。
我變禿了,也變強了!
隻是,控血者居然還有脫發的煩惱,這屬實超出了陸承的預料。
陸承有些慶幸,還好自己是傳承者,能控製頭發生長……
壓下胡思亂想,陸承仔細端詳現場幾人神態舉止,頓時有了一些猜測。
霜花和源道行陸承都交過手,對於兩人的實力知之甚詳。
而這位半步禿頂強者,以陸承的猜想,或許是八階強者。
因為無論是霜花還是源道行對他的態度都非常尊重。
就連站位都落後半個身位,隱隱以他為首。
要知道,源道行和霜花可不是一家組織的。
就算這老者是其中某一家組織的長輩,另一方的人肯定不會單純因為身份尊重他。
在這超凡界,唯有實力,才能讓所有人尊重,敬畏。
也正因此,陸承才判斷他或許是八階,最次也得是七階巔峰。
這麼一來,事情就麻煩了。
哪怕陸承施展飛刀能秒掉一位八階,另外一位八階也可以把陸承三人留在這裏。
可若是不施展飛刀,或許陸承和徐悼文還有幾分把握逃離,陶然卻必死無疑。
雖然陸承腦中翻江倒海,思慮半晌。
然而實際上的時間卻不到五個呼吸。
隻見那與徐悼文交手的紅影伸掌一按,徐悼文倒飛而來。
陸承連忙伸手拉住他,好險沒讓他摔在地上。
“噗!”
能力被破,又受到大力隔空碾壓,徐悼文身子一顫,噴出一口鮮血。
“八階初期,還不是初入的那種!”
徐悼文臉色蒼白,苦笑道:“看樣子,今天怕是要栽在這裏了。”
那紅影落在地上,一步步走來。
陸承看去。
那是一個豐神俊朗的帥氣中年,蓄著兩撇八字胡。
觀其麵目,頗有一股儒雅之風。
卻偏偏穿著一身血紅長袍,又多了幾分邪意鬼魅之感。
中年步步逼近。
那沉穩的腳步聲,好似末日敲響的喪鍾,裹挾著恐怖威壓,傾軋而來!
陸承捏緊拳頭,氣血流速悄然增加。
周身血霧若有若無,逐漸彙聚!
眼見大戰一觸即發。
源道行的聲音忽然響起。
“父親,先等等。”
陸承轉頭看向源道行,表情有些古怪。
這位居然是源道行親爹?
看到陸承表情,陶然小聲詢問:“你認識他?”
陸承微微點頭:“源血結社,源道行。”
陶然眯了眯眼:“那看來這位就是源血結社的副社長,源流觴!”
“源流觴,五十五歲入八階,如今六十有二。”
“就算不是中期,也差不了多少了。”
“其實力在百強榜上能排進前五十,不可小覷!”
“這位小友倒是挺了解我。”源流觴看向陶然:“那你就該知道,對我而言,你們的掙紮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