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個……”一直沉默的小個子男人猶豫了一下,插話道,“昨天似乎回來了。”
“咦?”山本圓睜雙眼,“什麼時候?”
“好像是傍晚。”
“好像?”
“啊,那個,今天早上聽學生說,昨天傍晚看見氏家老師從藥品室出來,所以我想大概回來了……”
“奇怪,這件事我一點都沒聽說。你趕緊去氏家老師的房間看一下,還有,藥品室也要查看。搗什麼鬼,這些事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山本的眼神裏分明現出不快。像是助手的小個子男人匆匆離去。
山本仍一臉悻悻對我說道:“就是這樣,我至少好幾天沒有看到老師的身影了。”
“我明白。”我說道。
“您是山本先生,是吧?”脅阪講介說道,“與氏家先生在同一個研究室工作嗎?”
“研究的課題並不一樣,但在研究會等場合倒是經常受到氏家老師關照。他畢竟是發生學的權威。”
“氏家先生是從北鬥醫科大學來的吧?至今還與那所大學保持聯係嗎?”
“最近多次打來電話,詳細情況我並不清楚。”
“北鬥醫科大學的藤村教授,您認識嗎?”
“藤村老師?嗯,很熟。聽說曾與氏家老師在同一個研究室。和氏家老師一樣,他在動物克隆方麵也很有成績。”
“克隆?”我問道。
“對,發生學領域一項劃時期的研究。”山本的眼中放出光彩。
“關於北鬥醫科大學,氏家先生最近說過什麼沒有?”脅阪講介單刀直入。
“這個,不記得。”山本有些納悶。大概是覺得老是被動回答有些不妥,他滿臉堆笑,主動詢問起來:“不好意思,請問您與氏家老師是什麼關係?”
“目前我與氏家老師還沒有任何關係。有關係的,隻是與他的女兒。我與她的關係可以任您想象。”脅阪講介麵不改色地說道。我暗暗嚇了一跳。
也不知山本對此是如何理解的。“原來如此,所以才來與氏家老師打聲招呼,是吧?”山本說道,“可為什麼會說起北鬥醫科大學呢?”
“我哥哥在那邊做助手。”
“啊,哦。”山本似乎放鬆了一絲警惕。
那個助手回來了,似乎有些慌張。他對山本耳語了幾句,山本也臉色大變。“真的?”
“真的,昨天剛檢查過。”
“知道了,馬上就去。”山本麵色凝重地望著我說:“出了一點事,請恕我失陪了。”
“啊,請便。非常感謝。”
“還有,”他又說道,“我們也想與老師取得聯係,如果你們知道老師的下落,能否順便通知我們?”
“好的。”既然事情發展到這份上,也隻能如此回答了。
“出什麼事了?”脅阪講介問山本。
“沒,沒什麼,是我們這邊的一點小事。再見。”山本略顯慌亂地離去。走到樓梯前麵時,腳步明顯加快了,幾乎是跑著上了樓梯。
脅阪講介用指尖戳了戳我的肩膀。“去看看?”
我同意了。
我們悄悄爬上那道樓梯,進入走廊放眼一望,一個房間的門敞開著,掛著“ 藥品室”的牌子。
我們躡手躡腳地靠近,裏麵忽然有人出來。是那個一直彷徨不安的助手。看到我們,他驚呆了。
脅阪講介一隻手豎在嘴上示意他噤聲,另一隻手向他招了招。
他有些為難,一麵注意著背後的動靜一麵靠了過來。脅阪講介抓住他的胳膊,拉到樓梯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