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快告訴我!”
“這個,不好說啊。”小個子男人撓撓頭。
“是不是與氏家先生有關?”
“不,現在還不清楚。”
“那就是藥品室發生異常了?”
“哎,啊。”助手頻頻留意著身後。在這種地方磨磨蹭蹭,一旦被發現恐怕要遭到斥責。或許是想盡早解脫吧,他舔了舔嘴唇,小聲說道:“硝基不見了。”
“硝基?是不是硝化甘油?”
助手輕輕點點頭。“保管庫丟了一部分。”
“是不是搞錯了?”
“不是,因為硝基是一種嚴格管理的藥品。那個,行了吧?我還有地方要去呢。”
脅阪講介一鬆手,助手逃也似的下了樓梯。
我們對視一眼。
“他說的硝化甘油是爆炸物嗎?”
“的確因此而出名,但也可以作為心髒病的藥物。氏家為什麼要……莫非心髒不好?”
走廊裏傳來聲音。我們慌忙下了樓梯。
出了函館理工大學,我們直奔劄幌。沿著穿梭在森林中的國道五號線北上,不久便來到大沼公園。從森林的盡頭不時可以看見函館本線的鐵軌。本線有一條支線通往砂原,兩條線路在海邊彙合,這片海岸便是內浦灣。駛入這裏,我們一麵欣賞著右麵的海岸線,一麵驅車沿弧形濱海公路前行。
“我怎麼也不明白。”我遠眺著右麵遼闊的牧場,說道,“不清楚是不是為給伊原駿策治病,總之,北鬥醫科大學的藤村他們需要我的身體。氏家清似乎也加入了他們,他女兒大概與我是雙胞胎,應該有著與我相同的身體。既然這樣,他們從一開始就用不著覬覦我的身體,光用氏家鞠子的不就行了?”
“或許,氏家向藤村他們隱瞞了女兒的存在。”
“為什麼?氏家為什麼一開始要把她作為自己的女兒呢?”
“這隻有問他本人才能知道。”
車子幾乎沒有改變速度,平穩地行駛著。右邊依然是海,左邊是草原,偶爾還能看見牧場上牛的影子,身上黑白相間,但每頭牛的斑紋都不一樣,它們都擁有自己的個性。
“喂,克隆動物究竟是什麼?”
“啊?”
“剛才那個山本先生不是說過嗎?藤村在克隆動物方麵很有成就。”
“啊……”
“克隆這個詞,不時會聽見。準確地說,它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這個嘛……你怎麼問起這些來了?”
“嗯,也沒什麼特別的理由。”我搖搖頭。
接近長萬部町時,路邊出人意料地出現了幾家裝飾豪華的餐館。
我們去了其中之一,簡單吃了飯。我順便給阿裕打了個電話。
“你打得太及時了。”阿裕的聲音很興奮,“已經與氏家鞠子取得了聯係,她似乎要搭乘今晚六點的飛機。算起來,抵達千歲應該是七點半左右。”
“我們正往那裏趕的事,你告訴她了嗎?”
“告訴了。她說會在到達大廳裏等你。對了,雙葉,”阿裕有些支吾地說道,“你要多加小心。”
“嗯,謝謝。”
出了電話亭,我把情況告訴了脅阪講介。
“好的,從現在就開始趕一定來得及。我也得給公司打個電話,之後咱們就馬不停蹄地趕路。”
看著他進入電話亭,我把目光投向微呈弧形的道路的前方。再過幾個小時就能與她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