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秋天,在省悟城裏四處落滿了枯黃的樹葉時,我等到了第三個人。
當我見到及腰的銀發飛揚的婻莨時,我召喚出隱藏在身體裏樹對她說,觸摸它吧。
“為什麼要觸摸它呢?”她睜大了晶瑩的瞳孔偏著頭看著我笑,那甜美天真的笑容就像是我腦海裏幾百年前格拉模糊的笑,她呆滯地望著沒有回答的我很久,然後才突然笑著拍著手跳起來,“噢,我知道了,你就是傳說中的樹神!”,她笑容天真地說,櫻桃般的唇向上揚起,同時揚起的還有那飛揚的銀發下麵的花一樣的長裙。
“我叫婻莨。”她笑著在我的身邊轉,長長的睫毛也隨著她的笑容上下起伏,“你叫什麼?”
“樹神。”我看向她,“你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她看著我,神情認真起來,“你不可能就叫樹神吧?我說的是你的名字。”
“卡亞。”
“噢……”櫻桃般的嘴唇張大了並且刻意拖長尾音點著頭說,“卡亞。”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晶瑩透明的樹,最後看著她說,“既然你什麼都知道的話,那就去觸摸它,看你能不能摘下來。”
“你在這裏有多少年了呢?”並沒有理會我說的話,她徑直在我的麵前坐下來然後仰頭望著我。
“不知道。”沒有一絲表情的搖頭,在雲中城的這些年來我早已看完了人生百態,即使是婻莨這樣可愛的女孩出現在我的麵前我也很難再有什麼反應,除了白靈。
“這麼說應該是有好幾百年或者上千年了吧?”她驚訝地望著我,“這些年就一直在這裏哪裏也沒有去?”
“婻莨,”依然沒有表情地看著她,“請你觸摸它,觸摸樹。”
“不要。”她撇著嘴搖頭,“我沒有想過會遇到傳說中的樹神,更沒有想過要去摘樹上的東西。”
“那你是怎麼來的?”
“當時正在練習巫術,看見一個巨大的樹洞,走進去之後就到這裏了,都還不知道怎麼到這裏的,就看到了那個晶瑩透明的階梯。”她撇著嘴說,“階梯好長走了好久呢。”
“就這麼簡單?”我埋頭看著她,這無疑是所有來雲中城的人裏麵方法最簡單的。
“對啊。”她睜大眼對頭我點頭,“我們的王也來過雲中城,不過聽說千辛萬苦才找到樹神,還以為樹神真的很難找,也沒想過要找,突然就遇到了你了。”她笑得天真地說。
“那麼你是要留在這裏還是回你該回的地方呢?”
“回哪裏?”她止住笑容睜大了眼睛神情變得認真起來,“回捷藍布洛伊?”
“什麼?”千年不化的寒冰終於在聽到了捷藍布洛伊這幾個字後開始融化崩塌,於是晶瑩的瞳孔重新散發著光彩,“你是從捷藍布洛伊來的?”
“是啊。”猶如發現了什麼般婻莨上下打量著我,“你也知道捷藍布洛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