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後記(1 / 1)

我的伯樂,名叫馬琳。

她是《百家講壇》的編導,也是南京人,所以算是回到了故鄉,找到了我。

後來才聽她說起,是有些學生寫過一些推薦信、打過很多推薦電話,她們欄目組才決定來找我去《百家講壇》試講的。

可當時,對我來說,一切都很突然。

我喜歡上課,有點宿命論地認為自己就是一個“教書匠”的命。課堂上的那種氛圍,以及那種氛圍裏的愉悅,都讓我深深為之著迷。馬琳也對我說,《百家講壇》其實就隻是一個課堂!

於是,暮春的一個早上,我坐火車來到了北京,來到了《百家講壇》。

感覺沒有什麼兩樣,就像去遠在郊外的新校區上課一樣,我也隻拎了個常帶去新校區用的紙袋,其中隻有兩本書,一支筆,還有一些稿紙。馬琳見了,還以為我把行李落在了火車上。

因為有“教書匠”的宿命,也因為《百家講壇》對我來說隻是一個課堂,所以我講得還算放鬆,還算順利,得到了欄目組的認可。接下來,我的編導們就和我一同策劃了這個“大明名臣”的係列選題。

之所以會在“大明名臣”的係列裏選擇先講張居正,是因為我個人非常喜歡這個人物命運裏那種奮進而又孤獨的悲劇力量。誠如我在最後一講裏談及朱東潤先生創寫《張居正大傳》時的心情:每一個民族都自有其值得緬懷、不容忘卻、而又在時光長河裏逐漸被淡漠了的英雄!我以為,張居正,正是這樣一個人。

讓我非常欣慰的是,不論是《百家講壇》的領導們,還是編導們,他們都非常理解我,也非常支持我,並打破常規,讓我這個徹頭徹尾的“新人”把這個並不算熱門的選題,一講就講了二十五講。

如今回頭思量,我常會想起那句——“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大概,這也正是“百家”的氣魄與胸懷所決定了的。

這個係列裏,具體負責我的編導是《百家講壇》的現任主編那爾蘇。說起來,我倆還特別有緣。那爾蘇隻比我小幾歲,我們都出身於軍人世家,都有一個嚴厲的軍人父親,小時候都在軍營裏長大,都玩弄過炸藥與槍支,也都曾惹下過童年時以為算是“塌天”的“大禍”……相似的童年經曆讓我們相見恨晚,也相得甚歡。

因為有了良好的溝通,我們在節目與節目之外的很多方麵都有越來越多的共同語言。他會很細致地告訴我他們做節目的經驗,從來不貿然指出我的問題,隻是讓我看到更好的方式與技巧;他會很耐心地揣摩我的文稿,從來不輕易否定,隻是讓我看到更具價值的方向與空間;他會想到我想不到的方方麵麵,甚至為我料理好一切細枝末節,包括講課時的一杯水、一張紙巾,好讓我毫無壓力地站到講台上,去融入屬於我自己的課堂。

所以一路走來,總覺得在《百家講壇》的路走得分外輕鬆。但我知道,如果沒有編導老師們的幫助,路,一定不會如此平坦。

所以連馬琳也曾笑著對我說:“酈老師,你算是我們這些老師裏少有的幸運兒了,因為你沒有被‘修理’過!”

我很開心,因為這種“幸運”。

說起來,這種“幸運”的獲得完全得益於很多人的汗水與嗬護。印象最深的是魏淑青主任和製片人聶叢叢老師,她們常在百忙中親自參與選題的策劃與討論,一談就是好幾個小時,有時飯也顧不上吃一口,敬業的精神實在讓我感動。

還有王詠琴老師、吳林老師、高虹老師、於虹老師、馬曉燕老師和楊靜老師,當然還有很多幕後工作人員,他們都為這個《風雨張居正》的係列付出過許多心血。而講稿的出版,更離不開楊瑞雪社長、劉海濤老師、蘇東老師和逯衛光老師的辛苦與努力,我惟有懷著一顆感恩的心,對所有幫助我、支持我的師長和朋友,在心底默默地存著感激。

我想,時光終究會流轉過去,惟有曾經共度的歲月,永不磨滅。

酈波

於陽光灑滿秦淮河畔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