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是再熟悉不過了。隻是在前世,二十世紀後就被改造了。到了家,爸媽都還沒有下班。母親在本市一家全國聞名的軋輥廠當電焊工,父親在一家鋼廠的醫院當外科主任。父親是從部隊轉業回來的。哥哥也是從部隊複員回來和媽媽在一個廠子上班,當車間主任。姐姐上山下鄉回來在父親的鋼廠當檢驗員,弟弟還在上初中。
放下書包,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愣愣的出神,想死是不可能了,既然不能死,那就今生好好的活一回,來報答自己的親人,找回自己的妻子。想通了這一切,韓石一咕嚕從床上爬起來,看向日曆。1987年6月15日。想起前世自己上學的時候,用功不夠,沒能考上大學,隻是上了一個醫學中專,這一世一定要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說學就學,拿出書本開始認真的學習起來。
說起來也是怪了,眼前的好多知識過去這麼多年,早應該忘得一幹二淨了,可沒想到,一看全懂,看一遍就全記住了,記憶力也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上一世每天早晨起來背英語單詞,那是費了老勁了,可考試就沒有超過60分的,你說氣人不氣人吧。這難道是上蒼開眼不僅給了自己重生的機會,還改造了自己的大腦嗎?哪還有哪些器官或者是功能被改造了呢?反正無所謂,自己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即便被上天拿自己做實驗也無所謂了。
聽到開門聲,韓石一個軲轆坐了起來,通過窗戶看見父親推車走進院裏,韓石鞋也顧不上穿光著腳衝了出去,接過父親的車支上車撐子,深情的喊了聲“爸!”眼淚奪眶而出。
前世父親一輩子任勞任怨,因為家裏窮,父親從小就當兵在外,參加了解放戰爭、抗美援朝,能夠活到解放,全靠是衛生兵的緣故。老家在貧窮的徐州地區,家裏還有老父親、兩個兄弟、兩個姐妹,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家裏都是鹽堿地,隻適合種紅薯、高粱,父親每年都有對他們進行接濟。為了擠出更多的錢,沒有任何不良嗜好,卻早早地腦出血去世了。
“三兒,怎麼了?”父親莫名其妙的看著韓石。
“沒事,沒事,就是突然想起你小時候時常給我買的鬆花蛋了。”
小的時候,父親最喜歡自己,每次從部隊探親回來,都偷偷的領他到街上買個鬆花蛋給他一人吃,那時候一個鬆花蛋才5分錢。每次都是吃完了才回家。
“哈哈,又饞了,哪天爸再給你買。”
母親下班回來韓石到沒有那麼激動。因為在韓石轉世前母親還健在。
母親開始做飯,收拾家,哥姐都幫忙幹活,沒有人喊韓石,都習慣了,爸媽隻希望他好好學習,將來考個好大學,所以,一家人誰也不攀他。為什麼讓家人養成了這種習慣呢?說了話長了,小的時候就特別愛學習,據爸媽講,自己三歲的時候就能背誦“老三篇”了。什麼是老三篇?年輕的朋友估計都不會知道的,就是毛爺爺他老人家的三篇有名的文章*,在毛選中可以找到。《紀念白求恩》、《為人民服務》、《愚公移山》。文革那種年代想看別的書也沒有。就靠這一手絕活,每次母親帶孩子坐綠皮火車去部隊看父親,隻要自己站在火車的飯桌上表演chu這一手,馬上就有人給讓座位。僅靠著自己的這一出小本事,就讓家人在長途旅行中不知道少受了多少罪。所以,家裏人對自己都是高看一眼。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聰明才智就慢慢的消失了,真有江郎才盡的悲哀呀!家裏任何人都不知道,隻有自己心裏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