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目送董小蓮的倩影離開後,孟遠重新回到舊木料房。

眾人七嘴八舌,越說越群情激憤。

最後,馬祥用力擺擺手,將眾人的議論聲壓了下去:

“大家夥!眼下這樁案子,不是你們中間誰說了算,也不是我能說了算!”

“國有國法!不是說槍斃就槍斃,也不是說內部商量就內部商量!”

“隻要等天一亮,我就會派人去通知派出所。怎麼處理,交給公安同誌來辦!”

“這三更半夜的,大家夥該睡的,都回家睡去吧!留幾個人下來就行了!”

說完他又咳嗽著點了幾個人的名字。

點了幾個稍稍結實的男人,找來繩子把馬保亮捆了。

又點了幾個女的名字,讓她們留下來陪著李豔花。

同時,還不忘招呼幾個女人,千萬別讓李豔花洗澡。

真要一洗,那就啥罪證都洗沒了!

眼睜睜地看著兒子被捆,馬慶仁在一旁急得團團轉,幹搓手。

偏偏這會兒,馬保亮被繩子一勒,就醒轉過來。睜開眼第一眼就看到馬慶仁杵在那裏,馬保亮“哇”的一聲,跟個月子裏的娃見了娘一般直掉淚:

“爹!救我,快叫他們停手!我!我腿好像斷了!”

聞言,馬慶仁忙上前去阻止,結果被那幾個壯實男人如同轟蒼蠅似的,直接給轟開了。

馬慶仁臉色跟吃了翔一樣難看,半天崩出來兩個字:

“你該!”

捆繩子的那人屬於看不慣馬慶仁一家子的那撥村民,聽到馬保亮叫喊,於是,格外“關心”地向馬保亮的雙腿用力按去!

馬保亮:“……”

直接又暈了過去!

有兩個平時頗受馬慶仁家欺負的村民,則故意從馬慶仁麵前晃過,高聲交談道:

“你記不記得!白天好像有人說什麼來著,說孟遠是咱大馬村的一粒老鼠屎,壞了整個大馬村的名聲和風氣!這下好,白天把話說早了,晚上自己兒子就現原形了!”

馬慶仁臉頰抖了一抖,就跟挨了一耳光似的。畢竟,他一向自視極高,官癮極大,內心裏的自我定位是大馬村未來的一把手。什麼時候被人這樣當麵羞辱過?

這時候另一個村民開口了,他很不滿地駁斥前一個村民道:

“你這樣說話就很不厚道了!怎麼拿馬保亮跟孟遠來做比較呢!馬油子屎殼郎一個,他配嗎?”

馬慶仁一口老血梗在胸口,差點沒噴出來!

他氣憤地開口懟了起來:

“扯什麼犢子!眼下我兒子是倒了黴,但並不等於孟遠就沒有盜竊!這是兩碼事!你們幾個少在這給那個盜竊犯開脫!不信等著,明天孟遠要是不被抓,老子就不信馬!”

聽馬慶仁這氣急敗壞的語氣,即便到了這節骨眼上,似乎還沒忘記要跟孟家作對,把孟遠往死裏整!

孟遠在人群中完全聽到了幾人的對話。不過,此刻的他心中全然不懼!

既然馬慶仁說得如此有把握,一切,就等明天見分曉吧!

眼前的事情到了這一步,也沒有繼續留下觀看的必要了。跟隨著村民們的腳步,孟遠也轉身離開現場,與父親一同回往家中!

路上,回想著馬保亮被揍出翔來的慘狀,讓孟遠前世的傷痛,稍稍緩解了一點。

但,也就是一丁點而已。畢竟,若任由事態按原本的軌跡發展下去,馬保亮可是親手折磨死了董小蓮,然後又令得董、江兩家,多條人命慘死於他之手!

相比之下,馬保亮即便被揍到昏死,也抵不上這些的九牛一毛!

不過,這就算完事了嗎?

孟遠深知,馬慶仁一家絕對是那種狗改不了吃翔的德性。他們不會停止各種作妖的。

而孟遠也從沒打算,就此放過他們這幫禽類!今夜的一幕,隻是一個開場而已!

第二天!

孟遠早早起來,伸了個懶腰。

要是在往常,他都會趁著大好的清晨時光,趕在出工之前,捧出書本,好好學習一番被荒廢多年的知識。

然而今天,這一切都沒有必要了。

既然果斷決定放棄了高考,生活就該換一種麵貌了!

趁著父母還沒醒來,他躡手躡腳,走進了灶房。

一直以來都是父母含辛茹苦地養育他長大,今天,他想親手為父母做一頓早飯!

然而很快,孟遠就傻眼了。

翻箱倒櫃,家裏也就隻有米缸裏那小半缸的糙米而已!顏色還是發黃,跟他前世在城裏吃的大白米,就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