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楨在台灣的曇花一現 [上](2)(1 / 1)

在這種氣氛渲染中,吳國楨走到了前台。

周恩來的南開同窗

吳國楨與中共領導人有一種特殊的個人聯係--他與周恩來在天津南開中學有著同窗之誼。一本吳國楨的傳記寫到,在南開中學期間,比吳國楨年長五歲的周恩來,“以大哥哥的身份,對吳多方照顧,學習在一起,外出在一道,天長日久,兩人感情倍增,情同手足,後來成為異姓兄弟”。(《宦海沉浮吳國楨》,第四頁)

《時代》在報道中,也敘述了吳國楨與周恩來的這段交往,以及兩人後來政治上的分道揚鑣:

吳國楨1903年生於華中的一個山區,其父出身於農民家庭,在北京擔任皇家軍隊的軍事教官,吳即在那裏長大,此時,慈禧太後(又稱“老佛爺”)仍在北京金色屋頂的紫禁城裏垂簾聽政,中國依舊籠罩在她所造成的極度的麻木不仁之中。吳開始念書時,孫逸仙和追隨者勇敢地剪掉漢人頭上的辮子,推翻滿清皇權,建立中華民國。

這些重大事件的喧囂,吳的教室裏隻是隱約聽到。吳是位性情活潑的學生。他在班上個頭最小,遂被安排坐在第一排,以便看得清黑板。在他旁邊的前排,通常還坐著一位漢人的兒子,名叫周恩來。他們這一代中國人,開始發現(幾乎同時)聖經與卡爾·馬克思。吳漸漸相信聖經,成為一名聖公會信徒;周則信奉馬克思,如今擔任中國共產黨政府的總理兼外交部長。

……

整個戰爭期間,按照莫斯科的指示,中國的紅色軍隊與蔣組成“抗日統一戰線”,共產黨與政府之間的聯絡員是吳舊時的中學同窗、文雅的周恩來。聽說周常在重慶的聚會上說:“吳和我經常一起上學,現在我們又並肩戰鬥。”吳則沒有同樣的親密友好的心情,相反,周讓他感到緊張。他曾這樣說:“周恩來讓我緊張不安。”

(《時代》,1950年8月7日)

《時代》關於吳國楨的經曆敘述頗具生活化。普林斯頓大學留學故事,與妻子在漢口機緣巧合,均被賦予生動與傳奇的色彩。顯然,《時代》意在凸顯吳國楨活潑性情和聰明機敏,使這位備受美國青睞的身處“危險地帶”的中國人物,更具個性吸引力:

吳十七歲時前往美國,就讀於衣荷華州Grinnell學院,這位後來擔任過三座城市市長的學生,所有功課中唯一未得到A的恰恰是市政管理。一九二三年,吳前往普裏斯頓大學攻讀政治學博士,他接受刻板的係主任韋斯特(Andrew

Fleming

West)麵試。韋斯特端詳一下麵前帶孩子氣的圓臉申請者,說:“小夥子,你還不成熟。”吳答曰:“先生,根據年齡來判斷一個人是否成熟,本身就是一個不成熟的看法。”韋斯特主任馬上錄取了他。

……一九二六年吳回到中國,此時孫逸仙已經去世,擁有各自武裝的軍閥正與國民黨軍隊激烈交戰,爭奪大量地盤的控製權。孫的繼承人、國民黨的佼佼者蔣介石出任革命軍總司令,開始了征服軍閥的著名的北伐戰爭。年輕的吳國楨想參加蔣的軍隊,但被拒絕了,解釋是“你接受的教育太高了”。

這段時間,吳在漢口街頭閑逛,在一家照相館的櫥窗裏,一張美麗的黃小姐(中國屈指一數的大企業家的女兒)的照片,與一位女藝人的照片並排放在一起。吳並不認識黃小姐,但他像一位騎士一樣走進去,抗議照相館的老板把黃小姐與女藝人相提並論,其做法不尊重。三年之後,黃小姐嫁給了她的這位捍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