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3)

倚弦與耀陽聽得頓時熱血沸騰、義憤填膺,倚弦果斷堅毅地說道:“蚩伯,東聖道門下不是還有我們兄弟倆嗎?有什麼需要我們的地方,您盡管說!”

耀陽軒眉一展,壯聲道:“蚩伯,我們既然身為東聖道門下弟子,原本就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才是,雖說我們剛入門對於玄法訣要的掌握還很少,但隻要有心,凡事肯定都可以想出更好的辦法!”

一席話說得振振有詞,不僅再一次令蚩伯從心底感到震驚,不敢相信地注視耀陽良久。也讓他的兄弟倚弦震撼非常,擺出一副從未見過的驚訝表情望著耀陽。

耀陽乍見二人那種怪怪的目光,不自然地笑了笑,搔搔頭道:“你們這樣看著我做甚麼,難道我說錯了麼?”

“好,好!本尊感到萬分欣慰,我果然沒有看錯人!”蚩伯的心情顯得異常激動,長身而起,大力地拍拍兄弟倆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假以時日,你們必然將是我東聖道門下的棟梁之材,屆時弘揚我門玄法宗道的重任就要交給你們了!”

兄弟倆見自己得到師門的肯定和鼓勵,心中更覺激情昂揚,齊聲道:“弟子定然不負尊者厚望!”

蚩伯心滿意足地點點頭,道:“既然如此,本尊今日就傳授你們一項我東聖道的上品玄法,以備將來不時之需!”

兄弟倆一聽可以學到上品玄法,立時大喜過望,連忙磕頭拜謝。

“無須如此多禮!”蚩伯扶起二人,道,“隨我來吧!”

蚩伯說完領著兄弟倆出了前廳,三人徑直來到後園石崖。

和熙的秋風拂麵,輕逸的晨霧繚繞,襯著入目的翠綠嫣紅,後園的一切仿若仙境一般,很容易令人生出一種疑幻似真的感覺。

耀陽與倚弦一路跟在蚩伯身後,盤算著即將學到什麼樣的上品玄法,掩不住心中的興奮,不時四下東張西望,感到園子裏的景色從沒有像今日這般賞心悅目。

蚩伯行至距兄弟倆丈許的石崖邊,驟然停住了腳步,轉身對兄弟倆肅容說道:“現在本尊要先驗證一下你們這些天的修煉成績。”

兄弟倆一直愁著沒有炫耀的機會,一聽之下不由躍躍欲試,耀陽更是迫不及待地問道:“蚩伯,您想怎麼驗證我們,盡管說吧?”

蚩伯展顏會心一笑,道:“你們首先站在原地,然後施展各自最拿手的玄法力量,一起來攻擊本尊便是!”他說完轉身背對二人,負手兀立在崖邊,不再理會他們兄弟倆的任何一舉一動。

耀陽與倚弦不明所以地對望一眼,誰也不敢貿然下手。

蚩伯感應到二人的心思,厲聲喝道:“不必在意或顧忌什麼,本尊修持玄能已達五百餘載,難道還會栽在你們手中不成?無須猶豫,盡管動手!”

“是!”耀陽與倚弦怎敢不聽訓斥,立時肅容以待,各自靜守丹田部位的道基力量,默念口訣揮動法印手勢,凝聚的力量受玄門法訣催發,在二人體內形成不同極向的玄能威力——

“天火炎訣”的炙熱和“傲寒訣”的風寒,席卷散發出龐大的能量,在兄弟倆人的齊聲喝叱下,交錯彙合以驚人的高速,向丈許外的蚩伯攻去。

蚩伯依舊背手而立,仿佛全然不見一般無動於衷。

眼看兩股力量即將擊中蚩伯,耀陽與倚弦大驚失色,忍不住想大聲警示時,變生肘腋,詭異至極的景象豁然出現在兄弟倆麵前。

蚩伯的雄岸身軀,驟然憑空消逝不見了!

寒熱兩股力量狂卷而過,相互撞擊在一起,轟出異常震動的鳴響,極向相異的力量激蕩濺閃出耀目的光芒,映照在崖前無盡的虛空晨霧之中。

“咦?”兄弟倆大驚失聲,誰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此法名喚‘隱靈遁法’,你們願意學嗎?”

熟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兄弟倆轉頭一看,毫發無損的蚩伯負手立於繚繞晨霧之中,正殷切地出言詢問。

麵對如此精妙的玄法,兄弟倆又怎會有半分猶豫之心,當下不假思索便點頭應聲道:“願意!”

“好!你們過來。”耀陽與倚弦依言走上前去,蚩伯從懷中掏出兩道金絲黃符,遞給他們道,“這道符叫做‘隱靈符’——對於道行尚淺的弟子來說,諸如‘隱靈遁法’之類的法術所需玄能太大,如果純粹憑借各自實修的本元道基,即便可以施術,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時間。所以本門曆代宗師以自身玄能加持於天靈地符之上,始有了各種各樣的法器靈符!”

耀陽與倚弦接過靈符,隻覺觸手柔軟,質地與一般布綾無異,於是左弄右看地擺布了半天,也不敢相信這塊五寸見方、仿佛以金絲繡成奇形怪狀條紋的黃綾布巾真有蚩伯所說的那麼厲害。

蚩伯看出他們的懷疑,頗有深意地反問道:“你們這些日子修習《玄法要訣》,應該也有所成績,本尊今日就考考你們。玄法之道最是講究天地間哪幾樣物事?”

耀陽大頭一晃,答案便脫口而出:“一元、二氣、三才、四象、五行!”

“好!”蚩伯頷首以示讚許,又問:“那麼,何謂一元二氣三才四象五行?”

倚弦不急不緩地答道:“一元是為本元道基;陰陽乃是二氣之母;施法最重天地人三才合一;更要區分四方儀象的生克合縱;金木水火土為五行之本,是萬法歸宗的基元稟性所在!”

蚩伯聽罷立時心神俱震,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二位天賦異稟的少年。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兩兄弟僅憑半卷殘破不全的《玄法要訣》竟能領悟出如此全麵的玄法要論,心中愛才之心頓起。

注視他們兄弟倆良久,蚩伯暗忖:“想我魔門自千年浩劫之後一直人才凋零,僅剩的幾大宗族也是各自為政互不搭理,長此以往又將如何與神玄二宗對抗呢?如果此次可以順利奪回‘歸元聖璧’而你們兄弟又能保命不死的話,本尊定要將你們納入門下,傳你們魔門正統宗法,假以時日必可獨擋一麵,日後助我征戰天地三界!隻要本尊能夠開啟聖璧之能改天換地,自然便成為繼刑天氏之後又一位震古爍今的魔極帝王……”

倚弦見蚩伯聽完自己的回答後一直盯視著他們兄弟,麵部神情更是時而陰沉、時而舒展,如斯反複不定,他的心中不免忐忑難安,禁不住猜想是不是因為《玄法要訣》的破損導致自己領悟錯了呢,於是不敢出聲詢問。

耀陽本來也作此想,但仔細揣度再三,始終認為小倚說得一點也沒錯,便忍不住問道:“蚩伯,難道小倚答錯了麼?”

蚩伯聞言一震,這才從激動不已的冥思中回過神來:“不是!本尊隻是在訝異,你們的領悟能力實在出乎我意料之外!”

蚩伯稱讚的語氣稍頓,繼續說道:“靈符之力,便在於通過妙法天成的玄能調動陰陽二氣,附和四象縱橫之理,取五行基元之物,依照訣要漸變的非凡體悟,將無形之法演化為有形之跡,就成了符上那些奇形紋理……這其中過程錯綜繁雜,非是你們現時可以明白過來的。”

兄弟倆一時間怎會明白這麼複雜的玄法要理,隻是剛剛被蚩伯誇讚了一番,自是不想露出技乏的表現,隻能裝作恍若大悟般地點頭稱是。

蚩伯在崖邊來回踱了幾步,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們現在除下衣物,互相將靈符附於對方的背部椎骨尖上,然後本尊會施法助你們融會靈符之力!”

“是!”兄弟倆應聲各自脫下衣衫,幫對方將符巾貼在椎骨上。

符巾表麵雖然因金絲紋理顯得凸凹不平,奇怪的是一旦觸及肌膚,便自然生出一種吸附力,很容易就貼了上去,令兄弟倆不由嘖嘖稱奇。

“這是因為符巾集天靈地質修煉而成,未受過外物俗氣熏陶,故而深切天地人三才合一之理,一觸及人體自然會產生吸附異力。不過使用幾次之後便會失去靈應之力!”蚩伯搖頭輕笑解釋了一遍,然後正色喝道:“你們背身對向本尊!”

兄弟倆依言而行,背過身朝向蚩伯。

蚩伯的身形不動如山,一手負於身後,另一手伸臂屈腕,翻掌向上的五指如勾,掐動不知名的詭變印訣,五指輪換變生的速度之快,竟幻出莫名的紫魅流影,煞是驚人。不到片刻,蚩伯屈指虛空連彈,隻見十道指環光影一分為二,分別擊向兄弟倆背部靈符之上,一閃即沒。

耀陽與倚弦隻覺背部一陣輕微的刺痛,一股大力便狂湧而到,兩人猝不及防頓時被推倒,跌坐在地上,不等他們反應過來,蚩伯已然在他們身後大喝道:“速速起身,跟從本尊背誦‘隱靈遁咒訣’!”

兄弟倆哪敢怠慢,狼狽爬起身,聽從耳邊響起的法咒聲,開始誦背起來。

蚩伯誦讀三遍便停住不念,望著二人專心致誌地背誦口訣,兀自講解道:“‘遁’乃玄門奇術之一,分作五行遁術與奇門遁法兩種。前者憑借五行外力障人耳目,乃有為小術;後者以先天道基施法,騰雲駕霧、隱遁飛升……天地萬物無不可為我所用,乃是無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