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陽幹淨利落地拍了拍手,略顯得意的對魔兵說道:“既然剛才你這麼合作,我也就不再為難你,不過我希望你帶一句話給聞仲老賊!”言語一頓,耀陽的目光中透出一股平生從未有過的凜然煞氣,道,“就說太師府是我--耀陽燒的,讓他招呼好我兄弟等著,如果他敢對我兄弟有絲毫傷害的話,我發誓下次要燒的便是他的老巢--離垢城!”
語罷,耀陽玄能運轉手起掌落,將一臉難以置信的魔兵當場劈暈過去。
趁著到處一片混亂,耀陽大搖大擺地駕起風遁出了“太師府”。
耀陽收了遁法停在白虎大街一處偏遠的巷角上,駐足遙望不遠處已淪為一片火海的“太師府”,嘴角輕扯出慣常囂張的笑容,這是他憋了這麼久以來做得最讓自己感到揚眉吐氣的事情。
他整了整衣衫,昂首傲步行出巷角,準備繞過白虎大街回北城的“雲來客驛”。一路緩步而行,沿途所見都是熙熙攘攘前往“太師府”看熱鬧的一些民眾,這場大火似乎讓午後的朝歌城變得更為熱鬧起來。
行過白虎大街,耀陽轉道玄武北街,回頭看時,仍然可以遠遠見到“太師府”方向的映天火光,大批的殷商兵士已經陸續向那邊開赴,街麵被兵士戰車等等擠得亂七八糟,惹來一片怨聲載道。
當耀陽偏身轉到街邊閃過一隊兵士的橫衝直撞時,一眼正好瞥見一群跪伏在地的下奴,令耀陽不由想起他與倚弦從前做下奴時豬狗不如的生活。這時,那群下奴中竟有一人抬起頭來。
隻見那人方方正正的臉上赫然印著一個偌大的“費”字,這副熟悉的麵孔正是以前同在費仲府上做下奴的王奕,此時的王奕雖是偷眼窺望,但卻現出一臉不甘屈服的憤恨神情。
耀陽四下一看,竟發現附近沒有管頭在場,心中感到奇怪,轉念想到“太師府”失火這麼大件事,便猜到那些管頭一定是去附近看熱鬧去了。
耀陽想到從前他與倚弦較晚被收入費仲府,而王奕此人素來正直仗義,所以兄弟倆一早就與王奕認識,得他照顧頗多。所以耀陽當下心中一動,偷笑二聲,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猛地在王奕肩上拍了一下。
王奕正在小心翼翼地提防管頭,卻忽然被人從身後猛拍一下,緊繃的神經一度緊張,嚇得頓時低頭繼續跪伏在地上。
耀陽笑著喊出了他的名字:“王奕大哥!”
王奕聽得耳邊響起熟悉的稱呼,大感詫異,趕忙回頭一看,一個錦衣華服、氣勢卓越的少年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顯然剛才在背後拍自己的人便是他此人,他心中隻感納悶,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問道:“公子爺是在叫我嗎?”
耀陽聽到王奕對自己的稱呼,先是愣了愣,然後失聲大笑起來,道:“王奕大哥,你看仔細一點,難道連我也不認識了嗎?”
王奕聞言一怔,再次定睛細看,果然在對方招牌式的咧笑中感覺到熟悉的印象,脫口而出道:“小陽……”然而,當他再細看到耀陽絲毫無損的臉麵,又禁不住猶豫了,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少年,不無傷感的道,“你不是小陽,小陽跟我一樣是一個下奴,而且……而且他和小倚兩兄弟早已經被妖怪給吃了!”
耀陽聽出王奕話中的關切與傷感,心中不免為之感動非常,一把將他從地上拉起身來,嘿嘿一笑道:“王奕大哥,你再仔細看看,我不是小陽又是誰?”
王奕盯視耀陽良久,終於從後者充滿誠意的臉上看到了往昔熟悉的影子,驚訝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後指著耀陽的臉龐,支支吾吾道:“你……你和小倚原來沒被妖怪吃掉……但是你又怎麼會將臉上那塊烙印除去的呢?”
耀陽用手指比劃了二下,不知該怎樣向這位老朋友解釋,隻好暫時說道:“這事說來話長,總之是一句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對了,我和小倚走了以後,你們大家都怎麼樣了?”
王奕一臉驚慕的神色望定耀陽,無奈地說道:“我們都以為你們被妖怪吃了,後來妖怪雖然被蚩真人剿滅,可那又怎麼樣?我們最後還不是像從前一樣一天又一天地熬下去!誰能比得了你現在這般逍遙自在?”
一眾下奴猛然見王奕被人拉起身,紛紛抬頭看去,見王奕此時正跟一個富家公子哥相互攀談,不由都愣住了。其中倒也有幾個與耀陽、倚弦他們兄弟相熟的下奴,聽到他們大哥、小陽的稱呼,都好奇地站起身湊了過去。
一群下奴中又有人認出耀陽來,於是都圍攏過來,無比羨慕地看著耀陽此時衣著光鮮,氣勢不凡的模樣,不停向他問這問那。耀陽許久不曾見到這麼多老朋友,話茬一開,自然是有問必答。眾人就這樣親親熱熱地圍在一起,聽耀陽說著眾多的奇聞趣事,夾雜著吵嚷笑罵聲,像極了平常舊友重見的閑話家常一般。
誰知就在眾人聊得忘乎所以之際,一陣劈啪作響的鞭擊聲從他們身後傳來,下奴們的驚聲慘叫聲也隨之而來。
耀陽的耳邊響起管頭歸老二的叱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