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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悅冷笑一聲,一手提起那黑衣人的身體,眼神冷厲,”膽子肥了?武安侯府的人都敢動?“

黑衣人雙手垂在兩側不再掙紮,隻是那眼中卻是少有的情緒波動,腳上的動作卻是輕輕晃動了幾下,表示了他身體的本能。

沈嘉悅鬆開手一把把此人推了出去,那人捂著脖子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他彎著腰拚命的咳嗽著,”主公,屬下......屬下也是為了主公著想啊“

黑衣男子紅著眼眶,單手捂著自己的脖子,眼中有些濕潤,聲音中能明顯的聽出他的一絲委屈。

屋外傳來幾聲急促的腳步聲,沈嘉悅眼波流轉,她轉身望向門口的方向,“快滾”

黑衣人恭恭敬敬的退下,臨走前還給沈嘉悅留下了句想殺人的衝動話語,“主公剛剛,書拿反了。”

沈嘉悅:我謝謝你奶奶個腿兒的。

大門咯吱一聲被輕輕推開,“殿下,您怎的大半夜的起身了?可是有什麼心事?”

望著那剛小聲推門進來,滿眼崇拜關切的望著她的小丫鬟素素,沈嘉悅一言不發的轉身回到床上。

見她這幅冷淡的態度,素素也不說什麼,隻是乖巧的跟在她的身後幫她拖鞋寬衣。

這幅樣子,她們這些下人早就見慣了,以前的殿下還好些,有席大小姐和福安郡主在身側的時候還是嬉笑玩鬧的,可自從福安郡主死後,殿下像是一瞬間就成長了般。

也逐漸的變得不愛說話,除了在福安郡主和席大小姐的事情上有較大的情緒波動,其餘時候都像是個木偶般封閉著自己。

這也就是自家殿下之前明明和陛下那般好,這幾年來卻是頻頻被陛下遺忘和不親近的原因。

躺在床上,沈嘉悅望著床頂,眼神放空。

再說武安侯府這邊,三秋被席辭連夜從房間內拉了起來,眼神嚴肅認真的盯著她,“阿秋,你祖父可知道了你進地下室的事情?”

眼前的女孩穿著單薄的睡衣,滿臉的睡眼惺忪,她伸手揉揉眼睛,克製的打了個哈欠。

“阿秋不曾告訴祖父。”她搖搖頭,小聲乖巧回著。

席辭這下才放在心來,“回去睡吧。”

三秋:我謝謝你,真是我的好父親!

大半夜的擾人清夢就是為了這般?

榮安院到前廳書房,也是有些距離的,這一大段路走來,三秋雖困但卻已經清醒了大半了。

此刻再回去睡一覺,她怕是翻來覆去的都有些難以睡著了。

話至一半時,三秋轉了口,“父親問著是為何?”

三秋腦袋已轉,忽然覺得這事莫名的有些怪異起來,父親無緣無故的找自己這件事情幹嘛?

祖父從未來詢問過她這件事情,她當然也不會問祖父。

席辭眼神複雜的望著三秋一會兒,他才搖搖頭,“阿秋,父親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是不會和你祖父說的對吧?”

三秋點頭,她張了張口,話到嘴邊時卻被席辭搶先一步,“夜色深了,阿秋快回去早些睡吧。”

三秋在暗地裏翻了個白眼,敢情您老還知道夜深了,到底是誰大半夜的擾人清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