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目頓足,有些訝異,彎下腰,輕聲詢問,“你怎麼哭了?”
“我突然想到,你跟我的一個哥哥長的很像。他也像你這般,溫溫柔柔的跟我說話……嗚嗚嗚……”她的眼淚如開閘的洪水,傾瀉而下。
“那你的哥哥呢?”
“他…他被壞人抓了去,找不見了!嗚……”
無目手足無措的將她的眼淚拭去,安慰道:“別哭了別哭了……”
月華不再多說,轉身傷心的跑開了。
無目看著消失的身影,溫柔的眼裏如死一般的沉寂。
她跑到一個無人的角落,淡然的將眼角的餘淚抹掉。清了清嗓子,長呼了一口氣,臉色恢複了往常的清冷。
江晚吟問她,“為什麼突然跟他說?他可是那老頭身邊的人。”
月華淡定說道:“他不會說出去的。我沒記錯的話,他也是被圈養長大的。但他和別人不同的是,他曾經逃出去過。不過,被抓回來,閹割了。”
料是見過風風雨雨的江晚吟,聽到這話,心裏還是咯噔了一下。
“他會幫你?”
月華搖了搖頭。
“那你還跟他說!?”
月華沉下臉,“受害人對施暴者存有好感,是種病。這種病,需要自我救贖。我在找一個切入口,獲取他的關注。他知道李老太爺所有的秘密,自然包括尋常人找不到的暗室。連你都找不到的地方,恐怕也隻有暗室暗牢這些地方了。”
既然他逃,心裏肯定會有憤恨。這麼些年積壓,若真成了任人宰割的奴,也不過是多費點心力。
她敢肯定,無目是一個關鍵的突破口。
她握住江晚吟的手,懇求似的,“江宗主,你我現在一條心,我什麼事都會跟你說。我也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江晚吟把手收了回來,無所謂的抱臂,“你說錯了,你得靠我。”
月華狗腿的點頭,“對對對,你說的對,江大宗主。”
按照江晚吟的提示,她輕輕鬆鬆的走到了中庭。在中庭看見了焦急踱步的狗蛋。
狗蛋看見她時,眼睛都在發亮,連忙跑了過去。
“哎喲!我滴乖乖!你跑哪去了!”
“我剛剛看見一隻蝴蝶,追著玩了。有個哥哥給我指了路,才走得回來。”月華委屈的撇撇嘴,無意的問了句,“對了,少爺在哪裏?”
狗蛋著急壞了,根本沒想起來她是個啞巴,想都沒想,自然而然接過話,幾乎是脫口而出,“走走走!我帶你過去!”
狗蛋拉著月華的手,往李綏的房間走。
剛一進門,月華清脆脆的喊道:“李綏哥哥!”
正巧,李綏在無聊的往魚缸裏丟肉粒。聽到這甜脆的聲音,心裏嚇了一跳。轉過頭才發現,原來是自己剛帶回來的小姑娘。
李綏愣了一下,隨後走上前,彎著腰,捏著她的小臉蛋,有些興奮,“你原來會說話啊!!”
“之前餓久了,不想說話。”
“那你吃飽了也沒講話啊!”
月華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是你一直在說,她能插得上話麼。
“李綏哥哥說的入神,我聽的也入神,不敢打攪哥哥說話。”
李綏嘻嘻一笑,“太好了!我剛才還為你是啞巴,在心裏說服自己好長時間。這下好了! 等我及冠之後,我要娶你做我的妾!明媒聘娶!”
月華心裏又一個白眼,你們李家的人果然變態,連小孩都敢下手。
“妾是什麼?”
聽到對方脆生生的問,他心裏有些不舒服。心裏頓時愧疚。畢竟還是小姑娘呢。
可若是不娶,遭那兩東西惦記,遲早會出事。
他得把人往自己房裏帶,這樣他才安心。
“嗯……妾呢,就是可以拉你的小手,親你的小臉,晚上摟著你睡覺。”
月華心裏的白眼已經翻上天了,鄙夷,嘴裏卻說,“今天有個爺爺也拉我的小手了。”
李綏頓時警覺,提高聲調問道:“是誰!?”
“不知道。他坐在椅子上,後麵還站著一個白衣哥哥。”
李綏一下子就暴躁起來,嘴裏狂噴,“老不死的!他怎麼還沒死!病魔怎麼還沒戰勝他!我的人他也敢動!以後連草席也不留,直接剁去喂野狗!”
他噴累了,蹲下身,換了個溫柔的嗓音,“你說,他還摸你哪了?”
月華避話不答,反而問道:“李綏哥哥,那我是不是也要做那老爺爺的妾啊?”
李綏啐了一口,極度不滿的幹瞪眼,咬牙切齒, “這個老東西不是不喜歡女人嗎!?府裏這麼多的男人!為什麼跟我搶!天殺的狗玩意兒!”
月華撅了噘嘴,低下頭不說話。不一會兒帶著哭腔,拽了拽李綏的衣領,輕聲說道:“李綏哥哥……”
她這副委屈的模樣,不用再言,就能讓人激起保護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