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本王回來了。”
女人在說“回來”二字時,語氣放緩,著重咬字,笑著抬眼望著皇座上的人,好似是在挑釁一般。
凰玥悠悠地又加上一句:“自然不一樣了。”
她心中可沒把這座上的女帝當一回事,此次她從坤山下山便是為母皇父後報仇,如今她手握當年母皇快馬加鞭送至坤山的一半虎符;同時還運營著父後留下的神機閣和雲月樓,天下暗衛歸她使喚,這宮中一半的人也都歸屬神機閣;至於雲月樓,連通七國商脈,富可敵國。
她有兵有人有錢,至於權?至於這皇位?她想什麼時候坐就什麼時候坐,隻是目前尚不是時候罷了。
“左相大人說笑了,照您的意思,這坤山是什麼野蠻之地嗎?”
坤山坐落在七國邊境交彙之處,不從屬任何國家,坤山隻是獨一份的坤山,是人與神溝通的媒介,是國家不可招惹的勢力。
左相麵色驚恐,“此類話宸王可莫要再說,慎言!”
“本王養在坤山數年,行事張揚,不知‘慎’這字如何寫,不如左相教教?”
“你!”
眼見局勢不對,左相處於下風,女帝適時開口,假模假樣當個和事佬。
“好了好了,本來是給皇妹接風的,將那麼多禮數作甚。”
中年女人氣哼一聲,撇過頭不看凰玥,憋著氣朝女帝行禮。
“是,老臣知罪。”
凰玥負手,笑著搖頭。
“莫非左相也是本王與皇姐的姊妹嗎?”
“怎不行跪拜大禮。”
前頭左相那禮才行至一半,便聽到凰玥的驚人語句,瞬時感覺自己老寒腿都要發作了。
朝堂上女帝偏愛左相顧謙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在兩年前,就已經免了她的跪拜禮儀,說是體恤老臣。
可單單就體恤她一人,其他開國元勳就不是老臣了?
這事凰玥先前有過調查,今日就是要讓兩人尷尬。
她瞧著顧謙顫顫巍巍不知道是跪還是不跪的腿,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捂著嘴。
“原來是左相腿部有疾!”
“那怪不得...”
顧謙聽見她一言又一語,隻覺得恨不得昏死過去,老臉都被丟光了。
可偏偏又不知道怎麼向她發作,真是可恨!
右相沈明看著這小丫頭如此為難顧謙,連帶著自己這些年在顧謙那受的慪氣都被疏通了。
倒是個聰明的孩子...
這凰玥一攪合,一時間大堂之上又陷入了安靜,眾臣都斟酌著不知道開口。
“這不是皇姐的早朝嗎?沒有人彙報事務嗎?”
威嚴又恣意的聲音落下,這位宸王倒像是一位君主,臣子們麵麵相覷。
“臣有事啟奏。”
一個相對年輕的女人從人群中走出,看起來不過三十。
“近年兵部兵力緊張,自先皇去世,有半塊虎符不知落入哪位賊子之手。”
“如今西洲國在邊境屢次挑釁我大秦,臣以為應當向民中招兵,急迫練兵出征!”
賊子?
可不嗎。
那板塊虎符就在她的手中,自己不就是顛覆她皇位的賊人嗎?
這些年女帝一直變著法要招兵培養自己的軍隊勢力,奈何民中流言頗多,不知是誰人傳播謠言,現如今頗多民眾認為她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順,雖然各地兵團眾多但都不肯歸附朝廷。
這倒是講到她的痛點上了。
至於流言是誰安排人去傳的?那些民眾地域兵團歸屬了何方勢力?
凰玥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女帝不經意瞥了一眼,隻覺得瘮得慌。
她努力鎮定下來。
“朕認為愛卿所言及是。”
“不知愛卿是否願意為大秦出力招兵?”
女子很是欣喜,像是認為這是可以證明自己能力的好機會。
女帝就喜歡這樣的,這臣子年紀輕,尚不知其中的難處,但又急著展現自己的才能給帝王,便會傾盡全力,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交給她來做很是合適。
凰玥暗道一聲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