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有鬼和沒鬼(2 / 3)

我說:“那你放心,違法的事我肯定不能幹,我又不在機關上班,又沒受賄。”

那法院同學立刻瞪起眼睛:“說誰呢?什麼叫——”好像還有幾分心虛。旁邊那兩個男同學也不滿地指著我說什麼意思,我笑著說隻是打個比方,心想,我什麼意思你還不知道啊。一個女同學打圓場,算是把話題給岔開。

在飯桌上,那開美容院的男同學聊他又新換的車,銀行上班的男同學就說他二婚的這個媳婦因為太年輕,小自己十歲,就喜歡做美容,明天就去你那辦張卡。

晚上躺著睡不著,想起在泰國三年發生的那些事還曆曆在目,沒明白那麼多人都在賣邪牌陰物,怎麼偏偏自己落這麼慘?別人不說,就說那個住在孔敬的湖北仙桃人老謝吧,他賣的陰牌比自己多得多,也照樣活蹦亂跳,比誰都能吃。

想到老謝,我就又想起方剛來了。去年在菲律賓發生的那一幕,就像在昨天似的,不知道火場中的方剛到底是死是活……

第二天,還得去手機市場上班,每次早晨出門,我都是滿腦門子官司,邊走邊想我好歹也是年入幾十萬的佛牌業老板,怎麼現在混到要去手機店打工,一個月才1100塊錢?

當我走到小北門十字路口,看到這裏居然新開了家佛牌店,泰式裝修風格,店名叫“泰情緣佛牌飾品閣”。我心想沈陽這種二線城市,怎麼也這麼多佛牌店。經過店門口,我放慢腳步,看到窗戶裏擺著一大排的素可泰佛像,說實話很想進去看看。但以前我有經驗教訓,因為回沈陽之後,我曾經去佛牌店應聘想當個店經理。以我的佛牌知識,在沈陽也算數一數二,怎麼也比當保安強。

可沒想到,在店裏坐了沒二十分鍾,這頭就疼得要死,不用說,這佛牌店裏肯定供著陰物,不是地童古曼,就是保險櫃內藏著陰牌。在沈陽太原街和市府大路一帶連續找了三四家佛牌店,都是如此,看來佛牌店為了宰顧客,全都用上陰物,哪怕他們櫃台裏擺的全是正牌,也一樣有貓膩,難怪以前很多顧客都稱,進佛牌店就頭暈,有的根本沒想請牌,但迷迷糊糊就掏錢了,而一出門就後悔,但人家不退。所以,這新開的店我還是沒敢進。

到了小北手機市場,手機店老板比我還小五六歲,一天到晚對我沒好臉色,但另一個年輕女孩店員,待遇就好得多。

那女孩身材肉感,喜歡穿緊身褲,手機店老板總盯著她身上看。可能得不到的就是好的,女孩有男朋友,所以店老板總約不成,卻仍然沒事就說要請她吃飯,經常開著那輛舊奔馳送女孩回家。一般累的活都是讓我來幹,那女孩隻管坐櫃台,輕鬆的很。當初麵試的時候,他問過我工作經驗,我說三年前就在這市場賣手機,問起三年內的職業,我說了在泰國賣過佛牌。他上下打量,眼睛裏充滿了不相信。平時,那女孩會讓我講泰國的事,我簡單科普過什麼叫佛牌和降頭。店老板在旁邊聽著,總是在撇嘴,顯然以為我在吹牛。

“田哥,把這幾箱貨送去。”手機店老板雖然叫我哥,其實從來沒把我當什麼哥,無非我比他年紀大而已。正是七月上旬,我搬著幾箱手機,頂著大太陽去附近惠工板行的一個長途車站。很多外地的大巴車都在這裏停,卸貨裝貨,我把手機放在路邊,進小賣店買了瓶可樂,出來正喝著,卻發現路邊的手機沒了。

我頓時傻了眼,過去四下張望,根本沒有。這可要了我的親命,那是剛出的最新款三星,每部賣4000多塊錢,一箱二十五台,總共好幾十萬的貨。我跑來跑去找了半天也沒有,最後隻得報警。調監控才知道,有個中年婦女路過,看到這幾箱手機,都沒猶豫,直接搬著就走,再走訪附近住房,有人認出那婦女就住在前麵的小區中。

跟民警敲門進了那中年婦女家,在臥室找到我的幾箱手機,封口全都打開了,還有幾部手機包裝放在床上。中年婦女帶著笑在狡辯:“哎呀媽呀,我哪知道!就核計這玩意沒人要了,我還尋思呢,現在這人是真有錢,連手機都扔。”

這借口當然很扯淡,裏麵全是嶄新的手機包裝,誰能扔這東西?但最後派出所嫌麻煩,調解之後也就算了。雖然找到了那中年婦女,也退回手機,但手機店老板仍然大為光火,稱我是掃帚星,自從在店裏就總有麻煩,不僅把我辭退,還扣掉十天工資。

“扣我工資幹什麼?”我當然不願意。

老板說:“廢話,從你手裏丟的,不扣你扣誰,扣小於?”小於就是那女孩。

我表示不滿:“你又沒損失,扣我四百塊錢這合理嗎?”

老板哼笑:“耽誤我發貨還不叫損失?不合理的事兒多了,你還說在泰國賣過三年佛牌呢,合理不?你自己信不!就扣你錢,愛哪告哪告,再不服你就給我下個降頭。不是老說泰國降頭厲害嗎,給我整一個來?”

這種爭執當然沒有結果,隻好牙掉了往肚裏吞。往家走的路上,一對年輕夫妻帶孩子走路,那少婦邊牽孩子邊打手機,小孩掙脫跑出去,正好撞在我身上。小孩摔倒了,哇哇大哭。那少婦連忙過來扶,眼睛瞪著我。我心想,這又不是我的錯,你瞪我幹什麼。而孩子他爸不樂意了,上來就訓我,說我走路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