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地問:“上次你就說投資,到底是什麼項目?”範建立刻拉我下車,說要找個地方好好聊聊。我說不用,你就告訴我大概是哪類的吧。
因為我手裏有七萬,去掉還父母的還剩下小兩萬,因為運勢低,做什麼工作都不順,正愁不知道幹什麼好,所以對範建的話還有幾分興趣。他說:“肯定是好項目,你什麼也不用管,等著收錢就行,快的話兩天,也許一天就能回本,至少三成的利息!”
“利息?”我連忙問道,“不是投資嗎?怎麼還有利息呢?你這是放債還是借貸?”
範建解釋:“當然不是借貸,沒事兒我借什麼貸啊?是個很好的項目,也是我最擅長的!”這時,馬路對麵“範姐便利店”裏走出一個人來,正是範姐,遠遠地朝我這邊招手,示意讓我們過去。
我指了指對麵:“你姐在叫你呢。”範建立刻回頭,猶豫片刻,說咱們一會兒再聊,並要去我的手機號碼。他跑過馬路,但範姐仍然在招手,原來也是在叫我,過去之後,範姐請我進店坐下,開了兩瓶八王寺果子露汽水。店裏冷氣很足,我又剛在司馬老板屋裏悶半天,因為吃素也不能喝酒,又熱又渴,仰頭就幹了半瓶,簡直爽上天。
範姐問:“你跟人家田老板套什麼近乎呢?”
“我還能套啥近乎,”範建說,“他是司馬夫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唄!”我心想這人真有意思,當著司馬老板的麵稱姐夫,背後卻直呼大名。
於是我問範姐:“你和司馬老板是夫妻?”
範姐撇嘴:“想得真美,就他那樣的,又窮又懶,脾氣古怪,然後還窮酸窮酸的。誰嫁給他不是有病嗎,跪下來求我叫我親媽,我也不可能嫁他啊。”我笑起來,說要真叫你親媽,那你肯定不能跟他結婚,那不就亂套了。
“反正是不可能!”範姐哼了聲,雙手抱在胸前回答。
她仍然穿著細細的吊帶小背心,下麵是緊身牛仔短褲,高跟鞋,這是個喜歡打扮的女人,我笑著說:“範姐啊,你天天穿這麼招風,追你的男人不得排隊了。”範建立刻說你小子別打我姐主意,她可是有主的人,我連連點頭。
範姐看著她弟弟,告訴我:“記住,不管他跟你說什麼投資還是項目的,你都不能信,聽到沒有?”
我心中一震,範建很不高興:“我說姐啊,你跟我有血緣關係沒?怎麼還胳膊肘往外拐呢?”
範姐哼了聲,收起空瓶:“就沒有一個省心的,這個不著調,那個房租到現在也沒給。交不給錢就別做生意,還大師呢,他司馬夫哪兒大?腦袋還是屁股?千萬別讓我看見他,要是見著,我非罵得他下不來台!”
剛說完,有人推門進了便利店,正是司馬老板,看我們也在,他有些意外:“哎,你怎麼還在這兒?我以為早回家給我傳文件了呢。”邊說邊走到第三排貨架前,問範姐上次吃的那種掛麵到沒到貨。
“早就到了,”範姐指著貨架右側,“那邊兒有不少呢,就你麵前。”
司馬老板捧著五六包掛麵,來到收銀台拿塑料袋,裝上之後掏出錢交給範姐,告訴她不用找了,下次買東西再算。範姐說:“放心,我壓根也沒打算給你。”我心想,女人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剛才還說要讓司馬老板下不來台,看現在這模樣,好像瞬間就忘了。
這時,我聽到門外左側傳來吵架聲,好像是兩個女人在爭什麼。除了司馬老板之外,我們三人都出去看,見好幾個人在“泰玲豔佛牌店”門口推搡,其中一人正是黃玲豔,另外還有一對年輕男女,看著眼熟,我仔細看了看,原來是前幾天被阿讚溫達用陰法弄死的那隻小西施犬的主人。
“你還我兒子,你賠我狗命……”那年輕女人邊哭邊罵著,反複這句話。我明白她的意思,肯定是因為那隻小西施犬的不幸離世,而來找黃玲豔的麻煩,懷疑與阿讚溫達有關,但那句話怎麼聽怎麼別扭。
黃玲豔說:“你的狗死跟我有什麼關係?”三個人吵得不可開交,圍觀者越來越多。
我對坐在店裏看掛麵包裝的司馬老板低聲讓他過來,司馬老板搖搖頭:“我沒你那麼八卦。”
“快來,你看看!”我補充。
司馬老板看看我,走到店外,我告訴他情況,司馬老板皺著眉:“你是說,沒用什麼材料,隻用陰法的法器,盯著那條狗,狗就死了?”我說千真萬確,當時我就在佛牌店門口,親眼所見,而且還問過那個阿讚溫達,他也告訴我這種陰法無需材料,越小的生命,死的越快,要是成年人可能隻是生病或發狂。
範姐和範建在旁邊聽著,都是一頭霧水。我本想告訴範姐,但看到範建,知道這人肯定不是省油的燈,怕他傳出去,就沒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