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銀牌(2 / 2)

“那個叫阿讚溫達的泰國法師在哪裏?”司馬老板忽然好像想起什麼。

我說:“可能在旅館休息,也有可能就在店裏呢,三天之後他們應該要去野外挖王先生,怎麼了?”司馬老板表情十分嚴峻,我立刻明白了什麼,就與司馬老板走到佛牌店去假裝看熱鬧。範姐和範建也跟過來,在店門口,司馬老板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我。

佛牌店門沒開,透過玻璃門,能看到阿讚溫達就坐在屋裏,正在喝著茶。這時,那年輕女人高聲大吼:“它就跟我兒子一樣,要不是那男的踩它腳,能得心梗嗎?告訴你,我也不要錢,就要你賠命,不賠不行,我今天跟你沒完……”說著開始上前,夫妻倆共同推搡黃玲豔。

範姐和範建連忙過去勸,那女人看到地上有半塊碎磚,就過去撿起來扔向佛牌店的東窗。嘩啦,玻璃被打碎,阿讚溫達坐的位置正是東窗內,他顯然也嚇了一跳,轉頭看著店外。那女人邊哭邊指著阿讚溫達:“你讓他出來,踩死我兒子就裝烏龜啊?給我出來!”

阿讚溫達並沒動,他麵無表情,眼睛放出冷光。我惴惴不安,知道剛才司馬老板的意思,是怕阿讚溫達如果真在店內,一發狠,有可能會再對這年輕夫妻下手。

就在這時,我看到阿讚溫達拽過地上的黑背包,放在小桌上,拉開背包拉鏈,把右手伸進去,轉過身體麵對店外,眼睛緊緊盯著那女人。

我頓時全身的血液都湧上來,難道阿讚溫達要對狗的女主人施陰法?我看著司馬老板,他的神色也很緊張,那邊範姐和範建還在勸三個爭吵的人,而阿讚溫達的嘴正在快速動作,不用說,是在施咒。我也沒有多想,直接走向大門想阻止,至於用什麼方法,到時候再說。

“等會兒。”司馬老板低聲說道。我回頭,看對我打了個“回來”的手勢。

我緊張地低聲說:“不行,會出人命!”

司馬老板伸手,握住墜在頸中那個連著銀鏈的八角形小銀牌,輕輕一捏,就把連接扣按開,他將小銀牌拿在右手中,牌上仍然連著一個較短的小銀鏈,套在中指上,小銀牌剛好位於掌心的位置。隻見他斜著走到正在與黃玲豔吵嘴的年輕女人身邊,說:“算了算了,大家都消消氣,這麼吵下去也不能解決問題。”說著,他的右手自然地按在年輕女人的背後。

年輕女人根本沒理他,繼續跟黃玲豔大罵。而那年輕男人生氣地說:“消什麼消?你說得輕巧,知道寶寶我們養了幾年嗎?跟親生兒子一樣!”

“看看圍了多少人,不嫌丟人啊。”司馬老板笑著問。

年輕男人說:“丟什麼人?我們兒子都死了,還不讓找她算賬嗎?”

黃玲豔掏出手機,直接撥打了110報警。我全看在眼裏,心想那個八角型的小銀牌有什麼用,難道也是一種法器不成,或者是避邪物?要不然司馬老板也不會用它,明顯是故意貼著年輕女人的身體。我在這胡亂猜測,目光在阿讚溫達、年輕女人和司馬老板三者之間來回移動。

阿讚溫達仍然在施咒,我越來越緊張,生怕那年輕女人忽然發生異常,或者直接癱倒在地。五分鍾過去,十分鍾過去……等警車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有十五分鍾,範姐和範建根本勸不動,那對年輕夫妻越吵越來勁,警察到後,進到圍觀人群裏問情況。我和司馬老板退出人群,我看到阿讚溫達已經不再施咒,而是拎著背包,悄悄進了佛牌店的側門,那是後間屋,也跟“消業齋”一樣有個小屋,用來休息,隨後關上屋門,再沒出來。

警察簡單了解情況,那年輕男人指著店門說:“就是那個家夥——哎,那人呢?剛才還在屋裏,肯定是跑啦!”

“跑什麼跑,”黃玲豔冷笑,“那是本店從泰國請來的,就在店裏休息。”警察先用手機給砸破的店玻璃拍過照,再跟黃玲豔進店,打開側門,對屋裏的阿讚溫達提出詢問。黃玲豔說我也不會泰語,而阿讚溫達師父聽不懂中文。語言不通,而狗主人又不接受調解,警察十分無奈,隻好把四人全帶走。

警車駛遠,看熱鬧的人也都漸漸散去,範姐和範建還很氣憤,範姐說:“什麼人呐這是,越勸越來勁。”

範建說:“我說姐,你就多餘管,這種人,把個狗看得就像兒子,好像別人都不會生孩子似的!”範姐看了他一眼,範建表情有些尷尬。

“你這個銀牌是……”我看著司馬老板將銀牌扣回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