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托夢者(1 / 2)

司馬老板幹咳幾聲,對我們說:“走吧,回家了。”

臨走的時候,範建好像還有事要找我,但範姐像看賊似的緊盯著,範建也沒說話。

回到家,我先上網,把黃玲豔發給我的那幾段視頻通過QQ傳給司馬老板,他並沒跟我說什麼,無論QQ裏還是打電話。我思前想後,還是把聊天記錄和視頻文件徹底刪除,不打算再留。

轉眼三天過去了,我心裏想著王先生那個事,不知道那場泰式“種生基”的法事是否能圓滿成功,王先生的業障是否能順利被清零,就像信用卡欠款的不良記錄似的,重新回歸到嬰兒狀態。

中午,我忍不住給黃玲豔發去短信,問她法事的情況。黃玲豔回複:“當然,很成功。”她的回複很簡單,看來也沒打算多講細節,隻需讓我知道已經成功了就行。我的好奇心又起來了,很想把王先生的手機號碼請出黑免單,再打電話過去好好問問,當然沒這麼做,因為他說不定會罵我。當初我沒幫他,還躲起來,讓他不得不掏出十萬找黃玲豔搞定此事,不生氣才怪。

說來也怪,自從在司馬老板的店裏挺身而出、得到他給的七萬塊錢補償金之後,我竟連續數日都沒做過噩夢,出門辦事也沒再倒黴。我非常高興,猜測是司馬老板的店裏有什麼能強效轉運的法器或者供奉物,讓我也受到正麵影響。

沒想到,這天半夜我又被鬼壓床了。

我是被尿給憋醒的,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還沒等翻身,就看到臥室門開著,有個黑色的人影站在門內,一動也不動。今晚是陰天,雖然並沒拉窗簾,但窗外一絲月光也沒有,更不看清那人影的細節。

“什麼時候……好?”那人影說道。

他的聲音很奇怪,又低又悶,好像隔著兩道門。這聲音有三分耳熟,但實在是分辨不出,隻能勉強聽清字詞。我雙手想彎曲著支撐起身體,卻發現身體完全不能動,除了脖子可以勉強左右轉之外,都沒勁。

“等著他……給我救命。”這個人影又說了句。

我呼吸急促,努力張大嘴想要喊,也不行。

“您不能見死不……救吧……”人影繼續道。

就這樣,這人反反複複說著這三句話,別的什麼也沒有。我咬著牙不能動,心裏在努力回憶這三句話到底什麼意思。忽然,我想起胸前並沒戴佛牌,晚上洗澡的時候把那塊“漣倫玉”放在床邊了。於是我努力移動左手,去摸那塊佛牌,我移動得很慢,但還是成功了,左掌摸到佛牌並摸在手中,而正巧的是此時窗外那片擋著月亮的烏雲散雲,有少許光亮射進屋裏,那人影被光線一照,完全看不到了。

同時,我的身體也瞬間能動了,立刻向左翻身,把佛牌緊緊貼在胸前,大口喘氣。滿頭都是冷汗,回頭再看,臥室門開著,空無一人,什麼也沒有。我趕緊把佛牌戴在身上,翻身下地打開臥室和客廳的燈,都沒事。

我心裏想,要是昨晚沒忘記戴著佛牌,可就沒事了,但為什麼這段日子都挺好,今晚又犯病了呢?

坐在床邊仔細回憶,剛才那個“人影”說的幾句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時候……好?”

“等著他……給我救命。”

“您不能見死不……救吧……”

這三句話似乎耳熟,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再加上太陽穴和腦袋都在疼,大腦全是漿糊,隻好洗了把臉,坐在床上靠牆閉目打盹,慢慢居然也睡著了。

次日醒來,吃完早飯我又在努力想,並把三句話寫在紙上,反複看。什麼時候好……這到底要表達什麼呢?什麼叫“什麼時候好”?忽然,第二句映入我的眼簾:“等著他給我救命。”這似乎是當初我在消業齋替司馬老板看攤時,那位王先生跟我說的話。當時我說司馬老板病了,他就問什麼時候好,等著司馬老板給他救命呢。

我立刻來了精神,如果真是王先生說過這三句,可為什麼鬼壓床的時候我能夠看到他?立刻有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我馬上給司馬老板打電話,可一直沒人接。我想直接去他店裏,但想了想又先發條短信,問他在不在消業齋。

“我在。”司馬老板沒到十秒鍾就回了,我心想這運氣真是,打好幾遍電話他都沒聽見,我發個短信,正巧他才看到手機,於是我又打電話過去。

奇怪的是,又光響鈴而無人接聽。隻好再發短信:“給我回個電話,有事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