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直接說啊。”司馬老板又很快回複。
我心想怎麼這麼巧呢,我每次打電話都不接,一發短信就能看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麼事,馬上再打電話,又沒人接,奇怪的是,發短信次次秒回,我隻能以短信跟他溝通。我嫌費勁,反正也不遠,幹脆騎電動車前往太清宮。推門進店,司馬老板就坐在桌後,聽古箏擺弄那個小銀牌,自從前幾天那事之後,我對這個小銀牌有幾分刮目相看,總覺得那玩意不簡單。
我問:“老板,能不能給我解解,昨晚的夢是啥意思?”
司馬老板伸出左手:“解夢是要收費的,小解每次兩百元,大解每次五百。”
“怎麼聽著這麼髒呢?還小解、大解!”我忍不住笑,“咱都這麼熟了,而且我這也不是專門來找你批八字、測未來的,隻是學術交流而已,能不能不收費。
“誰跟你熟?少套近乎。”司馬老板翻了翻白眼,“反正我的規矩,就是讓我解夢就得收費,沒有商量。”
聽他這麼一說,我覺得似乎話裏有話,就問:“哦……司馬老板,昨晚我做的那個夢,你說能是什麼意思呢?”
司馬老板回答道:“很明顯,那個客戶王先生可能已經不在。”
我問:“你是說他死了?”
司馬老板說:“極有可能。”我想了想,說在夢中出現的如果是陰靈,那就是與我有關係,可就算他死了,賣給他牌的不是我,坑害他的更不是我。司馬老板說,“陰靈出現在夢中,不一定都是有仇有怨,很多人都能夢到父母。隻要有關係,或者有未了的事情,都有可能入夢。”
“難道就因為我不願意幫他?”我自言自語地說,“王先生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呢?”
司馬老板站起身:“要想弄清楚這件事,就得想個辦法,最好能直接到那個地方挖開,但你又不知道在哪裏,佛牌店的女店主黃玲豔顯然也不可能告訴……”
他在屋裏踱步,我說:“那還不簡單!”司馬老板看著我,我繼續道:“她把阿讚溫達請來國內,就是為了做這種將東南亞巫術與國內‘種生基’相結合的法事,要是真成功,就會把這項業務繼續推廣,賺大錢。現在我隻需給黃玲豔打個電話,說我想推薦客戶找她做這種法事,問她價格多少、細節如何,然後看她的反應就行。要是很痛快地答應,就說明成功了;相反要是她支支唔唔、推三阻四,那就說明有貓膩!”我嘿嘿笑起來。
司馬老板停住腳步,表情很意外地看著我。
我問:“怎麼,這辦法行不通嗎?”
司馬老板笑了起來:“都說賣佛牌的都沒什麼文化,你讓我改變了這種看法。”我不太高興,說誰這麼能造謠,賣佛牌的怎麼就沒文化了,好歹我也是個大學畢業。玩笑歸玩笑,能得到司馬老板這麼陰陽怪氣的人肯定,說明我這個辦法又簡單又實用。於是我當場給黃玲豔打去電話,開了免提,按剛才的思路跟她講,想要合作,說這邊有個朋友剛好想做效果好的提運法事,正愁不知道找誰。
“你是說阿讚溫達的那個‘種生基’法事?”黃玲豔回答,“我覺得吧,還是先別這麼急著接生意,我的意思是,想讓阿讚溫達回泰國再找人試試,效果都好,然後再找機會請他來中國多多施法。”
我說道:“這個客戶挺有錢的,而且阿讚溫達就在這,上次王先生的種生基法事你不是說很順利嗎?退一萬步說,就算以後沒什麼效果,但悶在墳裏三天三夜都沒死,就說明這個法事成功了五成。你要說沒效果,恐怕連客戶都不信吧!”
黃玲豔笑起來:“有道理,但我還是想緩緩的,田老板你別急,等我消息吧,行不?”聽她這麼說,我隻好說沒問題。
掛斷電話,司馬老板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明顯是在等我分析分析。我想了想:“好像有點兒反常,黃玲豔說實話我跟她不是很熟,以前賣過她兩塊牌,一正一陰。但現在看到她開佛牌店,店裏供陰物,賣客戶陰牌,還把客戶當成小白鼠去試驗不成熟的陰法。現在的她,就是兩年多前的我,有錢不可能不賺,而且我覺得她比我還貪心!”
“想知道王先生死活,就要找到墓地!”司馬老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