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庭舟道：“我方才並未感知到異常。”
明微放開手，抬眼看著宋聞璟，認真叮囑：“那你小心，有任何情況立刻上來。”
宋聞璟勾了勾唇：“知道了。”
冬日的河水很涼，水下不知是否躺著一隻小鬼，宋聞璟的確是他們之中最適合下水查探的人。
但不知為何，明微還是覺得心慌。
暮兮悄悄站到她身邊，握緊了她的手。
不多時，宋聞璟從水中探出身，一身玄色錦袍濕漉漉的滴著水，回到三人身邊。
他神色不明，隻懨懨道：“回去再說。”
*
回家的路上，氣氛更加悲傷。
王叔背著還在昏迷的王嬸，蒼庭舟抱著沒了氣息的狗剩，暮兮則是落後一步跟在他身邊。
宋聞璟與明微走在最後，察覺他情緒異樣，明微伸出手勾了勾他的手指。
宋聞璟正在沉思，被她一勾，眼眸一動，便立即抽回了手，
“太冷了。”
明微知道他是在說自己的身體太冷了。
沒有溫度的身體加上寒水的潮氣，的確是很冷。
明微再次伸出手，緊緊地握住他冰涼的指尖，叫他不能掙開。
宋聞璟有些無奈：“明微。”
明微將唇抿成一條直線，不去看他的眼睛。
冷就冷，一起冷著吧。
宋聞璟垂眸，眼底驟然漫出渾濁的黑霧，他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指，嘴角輕輕勾起，黑霧漸漸消散。
王嬸家門前，有幾個身影立著，像是有些著急。
王嬸已經醒了，她抬頭看了一眼蒼庭舟懷裏的身影，趴在王叔背上痛哭不止。
那些人影聽見了聲音，趕緊迎了過來。
阿財娘神情凝重：“王家嫂嫂，節哀。”
另有一個拉著孩子的婦人走上前，她抬眼一瞥，便不忍再看，反而問道：“抓到了嗎？”
在場的人臉色都是一變。
王嬸止住了哭聲，王叔抬頭看她：“抓……什麼？”
那婦人大叫一聲：“你們不是去抓鬼？”
她說著，情緒有些激動，將身後的孩子推到前麵來：“我家大錘說，在渙河見到長生了，長生不是都死了兩個多月了嘛！定是他成了水鬼，將你家狗剩給帶走的啊！”
王嬸嘴唇顫抖，她顫顫巍巍從王叔背上退下，想要往家裏衝去，卻腳下一軟，癱倒在地。
她伸手去拉王叔的褲管，急切地催促他：“去，去家裏拿刀，我們再去一趟渙河。快去啊！”
經她這一提醒，站著的幾人都猛然驚醒，都轉頭回家，打算拿上工具一同前去。
見此情景，蒼庭舟低聲向宋聞璟詢問：“水裏有東西嗎？”
宋聞璟眸色沉沉，看著情緒激昂的人群，眼中晦暗不明，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