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慌張地說:
“我,憑什麼告訴你?”
郝建的聲氣高硬起來:
“憑我是你丈夫!”
“你沒資格管我。”
“怎麼沒資格?”
“因為你窮,買不起房子。”
柳如煙愣了一下,心虛地提高聲音說。
郝建愕然,心被這句話深深刺痛。
柳如煙反而還生氣地責問:
“你這樣追根究底,到底想幹什麼?”
“你是我老婆,我有權這樣問。”
郝建遏製住心頭的怒火,和氣地解釋:
“這是在乎你的表現,也是對你的關心。”
“哼, 我不這樣理解。你這樣疑神疑鬼,既是心胸狹窄,又是對我的不信任。”
柳如煙的語氣更加寒冷:
“既然你對我這麼不信任,我們就離婚!反正還沒有孩子,離婚很方便!”
郝建驚呆。
“啪”地一聲,掛了電話。
郝建愣在那裏,半天沒有反映過來。
要不要跟她離婚?
郝建在心裏問著自己,離就離,誰怕誰啊!
離了,難道我就找不到老婆了?沒有房子,就要當一輩子光棍嗎?
不可能!
可是他想想,又咂嘴,歎氣,搖頭,心裏怎麼也放不下柳如煙。
他實在是太愛柳如煙了!
他決定暫時不同意離婚,看柳如煙的情況再說。
呆了半個多小時 ,郝建才坐到餐桌上,一個人悶悶地吃起飯來。
丈人柳德法在郊區做保安,平時不回來。丈母娘賣菜,每天都要很晚才回來,讓他不要等她。以前,柳如煙不上夜班,都能準時回家吃飯。
郝建每天一下班,就回家先做飯。他做得很認真,也有勁,在菜的色香味上下功夫。看到柳如煙吃得香,他心裏感到說不出的高興。
可從上月下旬開始,柳如煙突然不準時下班。問她,她總是說加班。
今天晚上,柳如煙該不會再騙我吧?
而且她說得這麼硬氣,對我追查她的去向這麼生氣,她難道真的沒有出軌?
吃完飯,郝建逼自己靜下心來,走進臥室,在寫字台前坐下來。
不能補課,額外收入被切斷,怎麼買得起房啊?
邊備課邊想心事,到十點多鍾,郝建一個人上床休息。
第二天早晨六點多鍾,外麵響起開門聲,柳如煙下班了。她沒有睡到郝建一張床上,而是搿了一條被子,睡在客廳裏的三人沙發上。
她開始搞冷戰,作好離婚準備。
郝建沒有馬上起床。
今天是星期六,下午才去補課,他想睡個小懶覺。
第一個起床的是郭婉貞。
郭婉貞起床後,見女兒睡在沙發上,就走過去問:
“如煙,你怎麼睡在沙發上?”
柳如煙懶洋洋地說:
“你不要管我。”
郭婉貞愣了一下,才壓低聲說:
“你要跟他離婚,就趁早,不要拖。跟他好好談一下,好合好散。”
明確支持女兒離婚。
柳如煙轉了一個身子,麵向沙發背,不再說話。
郭婉貞又痛心疾首地嘮叨起來:
“我們家本來就窮,你還要往窮坑裏跳。”
“不要煩,我睏。”柳如煙嘟噥。
“好好,你嫌我煩,我也不管你了。”
郭婉貞嘴裏嘀咕著,開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