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覺得有些難堪，這話換一個角度來聽，就是對他的諷刺和羞辱。
他連忙把錢塞還給她，認真地說：
“你一定要給錢，我就不讓你聽課。”
瞿怡美感激地盯了一眼，才在一個空位上坐下。
“各們同學，各位家長，我在這裏說一下，以後不管在哪裏補課，我都不收錢。”
郝建誠懇地檢討說：
“以前，我受到社會上補課風影響，也因為我家裏窮，工資低，買不起房子，就想多掙錢，準備買房子。但這樣做是不對的，有違教師初心，也有失教師身份。”
“所以在這裏，我向大家道歉，並真誠地向你們表示，以後決不收錢。如果確有需要，課可以照補。”
十一名學生和四名家長，都驚得目瞪口呆。
“謝謝郝老師，我們也不會忘記你的。”
王樺樺媽媽說著，帶頭鼓起掌來。
大家也跟著鼓掌。
“今天，我們繼續以寫促讀，練習怎麼抓住人物特征，多角度，多層次寫好一個人物。”
郝建開始上課。
下午上了三課，他才背上雙肩包回家。
回到家裏，柳如煙不在家。
“爸爸，如煙出去了。”
郝建問柳德法。
柳德法說：
“吃好中飯，你走了不一會，她接到一個電話，就拿著包急匆匆走了。我問她到哪裏去，她說去出診。”
“去出診？”
郝建疑惑地問：
“她又不是私人醫生，怎麼會出診呢？”
柳德法愣愣地看著女婿說：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看病，應該到醫院裏去才對。”
郝建不再出聲，他感覺柳如煙真的有情況。
出診，就是到人家裏去看病。她會到誰家裏去出診呢？是真出診，還是以出診為名，跟人去約會呢？
郝建決定跟蹤她。
留心了幾天，機會終於來了。
這天是星期四。
柳如煙下午六點半就回了家，這是正常的下班。
也是剛剛下班，正在電腦上忙的郝建，連忙站起來，去廚房裏燒飯。
柳如煙把包往臥室裏一放，就坐到床上，不聲不響地看起電視來。
人長得美，搞冷戰也特別狠。
這幾天，柳如煙迫於爸爸的壓力，不再跟郝建分床而睡，卻分被而臥。兩條被子中間隔著一條鴻溝，不能越雷池一步。
以前有故事說，兩夫妻為了做到井水不犯河水，在兩條被子中間放一碗水，為了阻止郝建越軌，柳如煙在兩條被子中間放了一個洋娃娃。
洋娃娃受到壓力會叫起來，等於報警。
開始，郝建沒有發現這個小小的皮質洋娃娃。他的身子一滾，被子不小心壓到它，它就“哇”地一聲叫起來。
正迷迷糊糊要睡著的郝建嚇了一跳，以為碰到了柳如煙，她哭了，從床上驚坐起來。
見柳如煙背著他蜷身而臥，毫無反映，郝建才撩開被子，發現了這個嚇人的洋娃娃。
郝建還是把它放在兩條被子的中間，嘴裏嘀咕：
“虧你想得出來，在兩條被子中間，安排站崗兵。”
他的話說得幽默，想給柳如煙傳達和解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