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臉一拉，怒斥：
“你摔傷後，怎麼突然變得神神道道了？”
“我是醫生，相信這種東西，不要被人笑話嗎？”
郝建堅持說：
“你不要不相信。”
“不要多說了，做離婚協議吧。”
柳如煙煩躁地說：
“這10萬元錢，我來替你還，算是對你的一個補償。”
“10萬元錢，還是我來還吧。”
郝建爽快地寫了一張借條，遞給柳如煙說：
“我保證一個月你還你。”
“你身無分文，拿什麼還啊？再說，哪裏等得及一個月？”
柳如煙嘟噥：
“有人在逼我。”
“誰逼你？”
柳如煙依然不肯說。
“但婚暫時不能離，因為你救了我一命，我要報答你。”
“再說，最近，你身體恐有不測，我要保護你。”
“呸，放屁！你咒她生病啊！”
郭婉貞憤怒地啐了郝建一口。
“誰要你保護？”
柳如煙也急眼：
“你這樣幹吊著我，有意思嗎？離了，對我們大家都有好處。”
這時，在郊區當保安的丈人回來了。
他一進門，就聽到柳如煙說離婚的事，牛眼一瞪，生氣地說：
“你又提離婚的事。”
柳如煙見養父有些怕，垂目不敢吱聲。
“柳德法，你還護著這個廢物啊！”
郭婉貞怒不可遏地衝柳德法嚷：
“他身無分文，又沒有工作。最近摔了一跤，竟然看掉10萬元錢。他就是個敗家婿，你想讓他把我們家拖死啊。”
“隻要我在，就不準你再提離婚的事。”
柳德法不敢跟老婆狠，隻能對著女兒嚷。
郝建見丈人又一次力挺他，心裏感到一絲溫暖。
“郝建，你幫我到街上買根釣魚杆。”
柳德法有意把女婿支開：
“我單位附近的那條河裏有魚，休息時我要去釣些魚回來。”
“好的，爸爸。”
郝建從沙發上站起來。
柳德法拿出兩百元錢遞給他，郝建搖手說：
“我身上有錢。”
他出去叫了一輛網約車，就往市中心駛去。
郭婉貞看不起郝建，一直讓女兒跟他離婚，趕他走，所以她的事從來不讓他幫忙，可這天她不得不打電話向郝建求救。
郭婉貞所在的菜場，是江海市城北區最大的農貿市場。她在那裏搞了一個攤位，既搞批發，又做零售。
前一陣，為了湊小女兒柳嫣嫣的學費，他欠了一個蔬菜批發公司八萬元貨款。
這天下午兩點多鍾，蔬菜公司老板徐海建帶著三個流裏流氣的的青年，到菜場上來收賬。
走到郭婉貞的攤位前，徐海建高嗓大調地說：
“郭婉貞，你欠的錢什麼時候還啊？”
郭婉貞趕緊擠出笑容說：
“徐老板，再寬限兩個星期，我一定還你。”
徐海建把眼睛一瞪：
“不行，你已經拖了一個多月了，今天必須還錢！”
郭婉貞哭喪著臉哀求：
“徐老板，我身上隻有八千多元錢，真的還不出來，你就幫幫忙吧。”
“你成心想賴賬是不是？”
徐海建是個粗人，五大三粗，臉色紫黑，嗓門巨高，一說話像破喇叭在響。
郭婉貞嚇得往攤位裏麵直縮。
徐海建上前就打她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