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原本需要一個月的時間,身體各部位才會液化成水,但是現在這具屍體早已腐爛,腥臭的屍水暈滿周圍的地板,白胖的蛆蟲在屍水裏遊著泳……
路小凡查看四周情況後,趕忙脫下外套蓋在屍體上。被屍臭瘋狂侵襲的嗅覺瞬間恢複正常,顧不得其他,轉身回到出口招呼彭國叔過來。
剛才忙著尋找臭味的源頭,也沒怎麼注意其他情況。等彭國叔過來彙合的時候,兩個頭燈掃在四周。
赫然看見各種各樣的車子停在通道上,撞擊的痕跡遍布。路小凡還看到被兩輛車夾在一起的喪屍,正趴在引擎蓋上衝他們“招手”。
車輪下,駕駛室上,後座裏都有當時逃難的人們,場麵一度混亂且拋卻了人性。被車子拖拽的,被碾壓不能動彈的,被車窗卡住的......
小心避過了半開車窗的車子,將衝來的零散喪屍捅死之後,路小凡冷不丁往後麵看了看,見彭國叔在後麵提著電磁爐鍋蓋改裝的盾牌四處警戒著,也沒多想。
在殺了幾頭喪屍後,他倚在清理幹淨的車子旁觀察,被窺視的感覺又出現了,腦門和後腦勺癢癢的,恨不得馬上揉揉。
但是路小凡決定遵從自己第六感,暫時退避。在這漆黑的環境下,被不知名的東西盯上是非常要命的。
路小凡皺了皺眉頭,“彭哥,要不咱們先撤退?我總感覺有點不對勁。背靠背,退出去。我們被某些東西盯上了,不要慌,慢慢退出去。”
彭國叔聽到這話,幾步就上前貼近路小凡。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問道:“知道是什麼東西嗎?”
“現在不清楚,一會就不知道了。”路小凡說完就碰碰彭國叔的手臂,示意他往出口走。
彭國叔會意,就挪動腳步往前走。兩人神經緊繃,肌肉繃緊隨時給躲在暗處的東西一記狠的。
路小凡觀察了下,出口離他們大概有20米遠,平常走也就十幾秒,但是現在情況難料不一定走得出去。
兩人挪動了差不多一半的路程,路小凡突然喊道,“彭哥,停!”
彭國叔愣了一下,隨之停止。不解地問道:“小凡,怎麼了?怎麼突然就……”
“我的感覺告訴我,再前進幾步,就有危險。”
此時的路小凡渾身汗毛炸起,仿佛麵對大型猛獸般。
四周除了兩盞頭燈照射之外,漆黑一片,呼吸起伏的聲音清晰可聞。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幾分鍾,路小凡終於決定打破這個讓人窒息的境況。
“彭哥,一會我去做誘餌,你不用管我,隻管往前跑。我有辦法對付它。”
路小凡的話語讓彭國叔一陣驚愕,心底湧上無盡的感動。他也知道現在不能矯情,隻能相信好兄弟路小凡了。
多餘的話現在不是時候說,兩人屏氣凝神靜氣。
突然。
“跑!”耳邊傳來炸雷般的吼聲。
彭國叔立馬卯足勁地往前衝。路小凡稍稍慢一步才緊跟彭國叔身後。
都說在野外遇到猛獸的時候,隻要跑得比最後一個人快就行了,畢竟死道友不死貧道嘛。但是對於路小凡兩人來說,不存在這樣的邏輯。
路小凡把自己當誘餌,就已經證明了兩人的兄弟情了。
其實,路小凡也在賭。他不知道暗中窺視的存在是先狩獵最前麵的獵物還是最後的,隻能按照自己的邏輯來猜測。
兩人一前一後拚命奔跑著。路小凡手裏的螺紋鋼就橫架在胸前,隻有手裏的武器能稍稍有點安全感。
“呼”,路小凡在奔跑中敏銳地感覺到耳邊灌入的風聲不同尋常。扭頭望去,頭燈不偏不倚地掃在某個身影的下半身。
赤裸的雙腳骨瘦如柴,皮膚褶皺慘白如雪,上半身隱沒在光線外,無法觀察清楚。
成年男子全力奔跑的速度是每秒2米到5米,步幅步距差異不同,速度也各不相同。
此時路小凡身邊的喪屍竟比他們兩個還要快上一線。兩人雖然不是靠跑步吃飯的,但是一個常年做體力活一個有武術功底的健康男性,卻被一頭喪屍後來居上。
就看到它直接掠過路小凡,從斜後方直奔彭國叔而去。它這是要將兩人留在這個地下車庫啊。
“彭哥,右後方,擋。”路小凡及時出聲提醒跑在身前2米遠的彭國叔。手上的螺紋鋼也如影隨形,直奔黑影後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