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除了期中期末考前一天會放晚自習，平時的月考周考都沒有放晚自習的慣例。
所以即使明天要考試，晚自習還是要上。
許可下午睡了一個小時，總算是把精神給養回來了。
課間在過道陽台吹涼風的時候張小野問他，“許小可，你假期什麼安排？”
許可有點生無可戀，“畫室。”
他還能有什麼安排？
張小野戳了戳他的臉，“你不休息，你們老師總得休息吧？”
他未免也太拚了點吧。
現在才高一，第一個學期都還沒過，他著什麼急。
許可：“嗯，會放前三天。”
張小野：“放三天你還待畫室？別待了，和我們一起去老屋玩玩！”
許可也想玩，“可是……”
每個學校的校考要求都不太一樣，他還想研究研究呢。
張小野看他已經心動，“你要想畫畫，拿著東西過去不就行了。”
許可還在糾結猶豫。
張小野再接再厲，“而且，你們畫畫不是都講那什麼要放放風嗎？”
許可：“……野哥，那叫寫生。”
放風，他怎麼說得跟坐牢似的，雖然有時候是挺像坐牢的。
張小野：“放風寫生都一樣，你就說你去不去吧！”
許可一愣，這怎麼還強勢起來了？
張小野輕歎了一口氣，湊近低聲說道：“許小可，我們都還沒約過會呢。”
他將自己說得分外可憐，帶著懇求撒嬌的意味。
殺手鐧一出，許可哪裏還扛得住，“考完試當天就出發嗎？”
張小野頓時喜上眉梢，“嗯，不遠，半個多小時就到了。”
他靠得實在太近，幾乎將自己大半身體都納進了懷裏，過道陽台的人太多，許可有些不自在，他轉頭看張小野，腦袋卻不小心輕輕撞了一下張小野的下巴。
張小野悶笑一聲，腦袋垂下，貼著許可的耳側，親昵地蹭了蹭。
許可有點臊得慌。
他急忙退開，低聲道：“你你幹嘛？”
張小野抿了抿唇，就抱一抱，還不準啊！他都還沒伸手。
那點不開心和委屈全部寫在臉上，許可瞪著眼呆了會兒，然後朝他挪了挪，挪到並肩而站手臂緊貼。
張小野挑了挑眉。
哼，他就打算這樣哄他啊？
許可偷偷看了他一眼，還不行嗎？
好吧。
下一秒指縫間穿過另一個人的五指，然後被扣緊。
張小野一愣，側目就看見了許可的淺笑。
他眨了眨眼，扭過頭去，掩飾自己控製不住揚起的嘴角。
相扣的十指被緊貼的身體遮住，在他們與欄杆的空隙中偷偷牽著。
許可的手指纖細，皮膚又很柔嫩，張小野忍不住收了點力度。
許可抬頭看了他一眼，有點鬱悶地問：“手的大小和身高是不是有關啊？”
聞言，張小野抽出手指，平展著緊貼他的手。
唔，果然差距是有點大。
在許可眼裏，張小野的手就跟釘耙一樣。
他忍不住抬頭瞅了瞅對方的身高。
沒想到張小野一把將他拉進懷裏，整張臉直直地撞了過去。
許可還沒來得及控訴。
張小野手掌從他頭頂劃過平移，眼眸含笑對著許可說：“到嘴唇的位置。”
許可更鬱悶了。
用得著他比劃告訴他嗎？
張小野決定安慰安慰，“沒事，以後你想偷襲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我彎彎腰低低頭。”
許可：“……”
告訴他了還叫偷襲？
不，重點不是這個，他根本用不著他彎腰低頭好嗎？
瞧不起誰呢！
看著他幾經變化的神色，張小野樂不可支，拍了拍他的腦袋，“或者，你蹦起來也行。”
蹦起來？
啊啊啊啊！還真當他是兔子啊！
許可氣死了。
抓起他的手就胡亂咬了一大口，咬完就跑。
嘶，兔子急了真的會咬人啊！
張小野看著虎口處過來的那口牙印，不值錢的笑收不住地掉了一地，在鈴聲中不緊不慢地走回教室。
小兔子看都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