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時候,還要嘴硬一把。”
那些手下譏笑說道,“太可笑了,一個不入流的小毛賊,誰給你勇氣這樣和我們的朗爺說話的!”
不知為何。
孟朗被他鷹隼盯住獵物般的狠戾眼神盯著,竟油然而生一種源自心底的顫栗!
是的,他怕死。
現在,眼前這個土裏土氣的邋遢家夥,竟莫名給了他一種近乎當初半隻腳踏進閻羅殿的敬畏感。
某種無法解釋的恐懼感,如同一隻無形巨手,死死的揪住了他整個身心。
“我……你,我會怕你……”
被楚傲然咄然叱喝,他張了張嘴,一時竟說不出半句狠話來。
他忽然有直覺,對方近在咫尺,那種恐怖威壓,竟像個隨時會擇人而噬的凶獸!
“怕是個沒把兒的男人吧!”
楚傲然哂笑道,“孬種,就這尿性,見人都不敢不吠兩聲,這席家的狗腿子做得忒也不稱職了吧!”
“小子找死!”
他的心腹們一聽,頓時炸窩了,同仇敵愾,叫嚷起來“朗爺,這不知死活的的廢物,這時候了,還敢乖張,這口氣太臭不可聞了!懟他!”
“勞資重複又如何,那女人,就是……”
孟朗麵子上掛不住了,鼓足勇氣,可被楚傲然冷冷目光瞥過,頓時整個人又虛了,慌忙改口道,“我呸,你讓我重複我就重複啊?我偏不重複!”
那些心腹轟然叫好,“朗爺說得好,你讓說就說?咱偏不說,你能咋地?”
“朗爺威武!”
“看來,金老爺子當年沒把人徹底救回來啊,行屍走肉一具,可惜沒了靈魂。”
楚傲然神色忽然蕭索起來,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你這種人,我都懶得跟你計較了,快點幫我把手鬆開,這賬我還是跟席銳算吧。”
孟朗近在咫尺,楚傲然隻消身形暴起,就能於電光火石之間幹倒對方。
剛才他聽對方辱及妻子,是真的動了殺機。
但見他慫樣,究竟不是裘毒那樣扛得住他拳頭的練家子,再想著鬧大了,對金家影響,至少對金馨不大好。
所以生了息事寧人的心思。
孟朗那些手下嗤笑不已,“這說得一套一套的,跟演戲似的,這小子,這事得癔症魔怔了麼?”
隻有孟朗自己心知肚明,自己是莫名被楚傲然的氣場鎮住了,自己確實是沒膽氣重複。
他憋屈不已,勞資當年可是道上混過的啊,經營茶館為個藥方子,平時在這個小底盤作威作福,不可一世,憑什麼怕他一個毛頭小賊?
這小賊雖說被拷住,可他看著自己,自始至終,竟然都是一種審視的姿勢,那般居高臨下看人的鄙夷不屑,整得好像自己才是那個被抓來隨時準備被嚴刑逼供的可憐蟲!
自己到底怎麼啦?
他孟朗受不了這個鳥氣啊!
不過,楚傲然說了那話以後,他身心一鬆,頓時自如起來了。
一定是這小子有種狠勁和戾氣,還距離自己太近了,色厲內荏!
勞資這麼多人,憑什麼虛他?
還想忽悠自己放了他?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