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傲然檔下一涼,但也知道這婆娘的脾氣過去了,於是諂笑著問道,“老婆,這大半夜還給我打電話,莫不是生意談得很好,你跟為夫報喜來了?”
金馨嗯了一聲,說道,“剛才你打電話給我,我語氣重了些,你可千萬不生氣啊,我那會心情不好,我爸媽,聯同席銳,還有姚信他們一起欺負我,我那一刹那連爺爺的教誡都險些守不住,心裏悲鬱,所以那你做了出氣筒,對不起啊,傲然,其實我很感激你來著,唯有你,是從精神上支持我的……我隻是……”
楚傲然其實也明白。
她隻恨其不器,怒其不爭,覺得自己關鍵時刻總依靠不上,所以一時失控,對自己發泄了出來。
他說道,“我明白。我沒事的,你發泄了就好了。”
然後話鋒一轉,好奇問道,“那後麵呢,怎麼就如意順遂了?難道竟是承逢到你事業上的貴人了 ?”
“對啊。不過不是和席家,而是別人。”
金馨一想到那個特級訂單,那個自己從前想都不敢想的,恍如天文數字的訂單,不由得一掃心頭陰翳,笑道,“你猜猜,我今兒談了個十位數的訂單,對麵是何方神聖來著?”
“我猜不到,是誰啊?”楚傲然訝然問道。
他確實不知道。
隻因他擱了和金馨的電話,就致電扈青,讓她務必立刻馬上,給遏製曦華與那個縢重達的貿易往來。
現在聽說是個十億位的訂單,也是有些訝然。
當然不是因為這個數額絕大,這十億於他仍然是九牛一毛的濕濕碎小意思。
他隻是詫異,以曦華的條件,怎麼趕這個數額的產品。
“對麵是新林春圖誒!”
金馨是在淩波閣談成了生意,剛好遇著了陳嬋妍,對方狠狠的誇了一頓她老公,金馨竟然有些商場得意和情場得意的恍惚感,回到了去,陳媛依然子羅裏吧嗦的埋汰她耍大牌,忽悠席銳哥,要她趕明兒趕緊簽合同。
她隻將那個二十億訂單往父母麵前一擲,他們頓時乖乖閉嘴,喜出望外的研究那合同了。
這可是二十億啊!
陳媛興奮到模糊,金華盛也激動到無以言表。
相反金馨見他們惑於金錢,都絲毫不上心爺爺失蹤之事,不由好生失落,感覺偌大個家,二妹出嫁,倩倩時常飄忽東西,而朝夕相處的父母竟似路人陌客,心都涼了半截。
隻她躺下來的時候,看到那幾套時尚雅軒的定製,看到冰鎮夏日紅,心頭一片暖融,跟內裏有個火熱小太陽照射五內似的,卒之想起來那個七年來都躺在地板上,默默陪伴自己走過一段倥傯歲月的男子。
在自己最無助,最低落時候,仍時刻記得撫慰自己的男人,自己居然給他難堪。然而他仍毫不在乎,給自己買衣服,送花。
真正的感情,或許並不是他人前如何顯赫,而是你的痛與無奈,他都感同身受,你需要他的時候,他都在周圍,你一回首,就能看到他身影?
所以金馨愧疚難當,自然也無法入眠,索性披了銀狐大裘,挑燈夜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