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陰難得如此愜意,就連潭淵親了他的額頭都沒有跳腳。
隻是略微有些驚訝。
純愛戰士登場了。
他憋不住笑,潭淵問他:“笑什麼?”
花陰搖搖頭,心裏想的是,別人都是從牽手到擁抱,你可好,從限製級到親額頭,越活越回去。
月光之下,花陰的側臉美得不似凡人。
他眉毛纖長,卻盈盈無力,像是綴不住這世間的任何一點愁緒。
而眼眸浩瀚,又仿佛裝得下世間萬物。
挺拔的鼻梁之下,一抹微紅的嘴唇,隱隱泛著病態的白色。
讓人忍不住想要為他補上更為深紅的色澤。
讓他迷醉,讓他癡狂,讓他隨著自己的動作,變得瘋狂。
潭淵伸手捏住花陰的下巴,將人提向自己麵前,輕輕吻住了他的雙唇。
花陰有一瞬間的抗拒,但他很快就被周圍的花香迷亂了思緒。
潭淵的吻不輕不重,起初隻是浮光掠影,之後便愈發火熱。
他一手按住花陰的後腦勺,另一隻手摟緊他的腰身,狠狠將人拉進自己懷裏。
花陰不滿地哼唧出聲,這個姿勢對他很不友好。
他快要呼吸不上來了。
就在呼吸快要衰竭的前一秒,潭淵放開了他。
他像猛地一下鑽出水麵的潛行者,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因為氣息不穩,身體也跟著無力,不受控製地向前倒去,栽進了潭淵懷裏。
係統:“恭喜邪神大人完成約會任務,獲得一成功力!”
花陰後知後覺地紅了臉,一把推開潭淵,轉身跑開。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明明不喜歡男人,但會被潭淵牽動情緒。
看到他和洛君林共處一室,心裏就忍不住鬧別扭。
被他親吻的時候,又有點不受控製地沉醉其中。
難道說……他也有一點那方麵的傾向?
潭淵看著花陰逃開的背景,眸色漸漸暗了下來。
如今他已恢複了七成功力,但是洛君林的虛實尚不清楚。
不能冒這個險。
花陰這邊,得快點了。
花陰一路跑回到金則言宅邸,跑回到自己房中,跑回到自己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的腦袋蒙住,不願意麵對這之外的現實。
不可能。
不可能。
不可能。
我怎麼會喜歡男人呢?
我喜歡的明明是香香軟軟的女孩子。
二次元的老婆們一個個閃過花陰眼前,總算撫平了他一點混亂的心緒。
“本座今生,唯你一人。”
突然間,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竄上花陰的腦海。
他猛地一下鑽出被子,誰在說話?!
潭淵不在。
那會是誰?
難道這是自己的心聲?
花陰倒抽一口涼氣,再度用被子把自己的頭蒙了起來。
不可能。
不可能。
這不可能。
啊啊啊啊啊!
花陰的頭快要炸裂了。
他覺得自己今夜很難正常入睡,他得找個人聊聊。
剛要下床,就聽見自己腦子裏麵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跟他說話。
“你要去哪兒?”
花陰一愣,是他!
“你來了!”
“呼,經過幾日的休憩,我的精神總算好一些了,可以出來跟你說上幾句話。”
花陰激動得老淚縱橫:“感謝老鐵,你來得真是時候。”
“怎麼了?”
“你不是讓我幫洛君林當上影門門主嗎,我已經和他一起往京城去了,事情進展得很順利。”
“那你還有什麼可煩惱的?”
“煩惱的不是他,是……另一個人。”
“你說潭淵?”
“你知道?”
“嗬,三界至尊,無上邪神,誰人不知,何人不曉。”
“他這個人……真的是大魔頭嗎?”
“人人得而誅之。”
花陰沉默良久。
那人道:“我這麼說,你似乎不太高興。”
花陰強扯出一抹笑容:“怎麼會,我……早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了。”
那人想了一陣,緩緩道:“但是有的時候,外人的話不可盡信,我曾經便是因為輕易聽信了別人的話,才釀成了無可挽回的後果。”
花陰歎了口氣:“可不止一個人這麼說,就連他自己也承認,他是邪神。”
“那與你何幹呢?”
“我……”
花陰沒好意思說出實情。
說什麼?
說他似乎有點心儀這位邪神大人?
還是說,他也鬧不明白自己對他是什麼感情?
他腦袋一片混亂,梳理不出一段邏輯清晰的話來表達自己此時此刻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