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村口。
洛君林拉了一個百姓向他打聽平千鈞的故居,那人將具體方位指給他看,就在不遠處。
三人來到平千鈞故居,這裏雖然簡陋,但是設施齊全,還有一個仆人正在院子裏麵打掃。
“閣下,請問平千鈞的家人可在?”
那人看了三人一眼,警惕道:“你們是誰?打聽這個做什麼?”
洛君林正要解釋。
潭淵一掌上去捏住他的喉嚨,沉道:“說不說?”
那人嚇了一跳,小臉唰一下就白了,趕忙拍著潭淵的手:“我說,我什麼都說……”
花陰:“……”
洛君林:“……”
那人告訴三人,平千鈞有一個年幼時期一起長大的玩伴,名叫蘇蟬衣,如今算是他的小妾。
蟬衣此人,體弱多病,幼年時期便總覺得自己活不過二十歲就要死了。
她這一生沒有其他願望,就是希望自己能夠風風光光地嫁給一個狀元郎。
平千鈞為此寒窗苦讀數十年,終於考上了狀元,回來娶她的時候,她卻不願。
“我這身子,早晚都是要不中用的,你娶了我,隻會誤了你。”
可平千鈞還是執意要娶她,她拗不過,便答應下來,做妾。
平千鈞為了治療她的病痛,花錢請了很多大夫,買了許多名貴的藥材。
可那些大夫最終給他的結果卻是,蟬衣活不了多久了。
他不信。
他翻遍所有典籍,終於在江湖錄裏得知,有個家族名叫軒轅氏,他們修煉一種法術,可以使人不死不滅。
如果蟬衣也能學會這門法術,那她就不用死了!
從那以後,他就踏上了這條不歸路。
他找來魂金,收集陰魂,在無辜的人身上做試煉。
那些人死的死,殘的殘,他皆無動於衷。
後來他知道了,這門法術是童子功,必須在小的時候練。
他絕望了。
但他仍然不信這個邪。
他開始更加瘋狂地試煉,希望能在成年人的身上練出不死之術。
然後,他失敗了。
他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了剝離之術上。
他想轉移蟬衣的靈魂,為她尋一個新的肉體。
但是軒轅氏告訴他,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剝離之術。
他才不得不徹底死了這條心。
但其實,按照仆人的說法,早在一年前,蟬衣就已經病逝了。
這麼長時間,平千鈞從來沒有回老家看望過她。
仆人按照蟬衣的吩咐,在她死後隱瞞了真相,模仿她的筆跡給平千鈞寄信。
如此,過了一年,他也沒有發現真相。
他早就已經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麼了。
他的執念毀了自己,也毀了蟬衣,更毀了那麼多無辜的人。
三人一陣唏噓。
花陰歎道:“想不到這其中還有一段這樣的故事。”
洛君林義正辭嚴:“不管出於什麼樣的理由,殺人終究是不對的。”
潭淵將視線投向平千鈞的故居。
“房間裏會留下什麼線索嗎?”
三人提步進入房間,四下搜索。
隻有一個紙盒裏麵,整整齊齊地放著這些年來,蟬衣和平千鈞之間來往的書信。
一封封看過去,花陰突然發現了線索。
“這裏!”
三人湊在一處,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他手裏的信件。
這是平千鈞剛開始了解到不死之術的時候,給蟬衣寫的信。
信寫得有些語無倫次,足以看出他當時的心情,非常激動。
也是因為這個,他在信中提到了一位貴人。
“這位貴人身份顯赫,定能助我成就大業。屆時這些問題也將迎刃而解,你會再度恢複康健,與我共來京城享受榮華富貴。”
洛君林發現了其中的重點:“他用了‘也’字。”
花陰驚道:“這就說明治病救人是順勢而為,他們真正的目的還在別處。”
回首往事,洛君林的大腦飛速運轉。
“潭淵,你還記得最初在龍王村的時候,有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潭淵仔細回想,當時發生的一切都很怪異。
他們打算獻祭整個龍王村,將所有村民的陰魂都收為己用。
殺摩羅不惜為此自宮。
“如果非要說奇怪的話,那就是殺摩羅的態度。他似乎非常豁的出去,哪怕獻祭自己也要完成整個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