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滾你媽的,再加個零吧!”
黃毛坐地起價,這是古玩行裏最常見的手段。
“你昨天五百買的——”
黃毛色眯眯地笑起來:“妹妹,這是哪兒?你看看,這是小馬路古玩街。我多少錢買的,關你屁事啊?現在,你買,我賣,你想要,我想賣,對不對?一萬塊,要就跟我去取,不要拉倒,別耽誤我賺錢!”
女孩子又咬了咬牙:“好,一萬,我買了。”
黃毛哈哈大笑,放肆地甩了甩頭:“要買就趕緊上車,帶你取去!”
女孩子坐上了黃毛的摩托車,黃毛一加油門,摩托車轟鳴而去。
“黃毛這小子不懷好意,一個大好的黃花閨女恐怕,唉——”
“別管了別管了,老朱家這一老一少,都是老流氓、老地痞,在小馬路,誰惹他誰倒黴……”
“人家有楊爺罩著,咱可管不了,散了散了散了……”
我突然明白,一萬塊都滿足不了黃毛的貪心,他想借機會禍害人家女孩子。
“簡直——該死!”
我從路邊抓了輛沒上鎖的自行車,一陣狂奔,猛追黃毛的摩托車。
幸好今天是周日,小馬路人多,摩托車跑不快,遠遠地看到了那校服女孩子的背影。
黃毛的摩托車拐出了小馬路,進入側麵的居民區,停在了一個四層的老單元樓前麵。
我趕到時,他已經帶著女孩子上樓。
我飛步上樓,到了四樓,左側401房間內傳來那個女孩子憤怒的哭叫聲:“滾開,臭流氓,滾開,不要碰我……救命,救命……”
我剛剛上樓時,已經找到一截細鐵絲,現在,鐵絲插入鎖孔,一扭一拉,鎖就開了。
我閃身進去,黃毛已經把女孩子壓在沙發上,一邊獰笑一邊撕扯女孩子的衣服。
“煙嘴給你,哥哥不要錢,就看上你這朵帶刺的小玫瑰了……讓哥親一口,來來來,這地方沒人,叫破天也沒人……”
我隨手拽了一條毛巾,從後麵兜住黃毛的眼睛,隨手一拉,黃毛就跌了個仰八叉。
接著兩拳,直接封了黃毛的雙眼,免得他看到我的樣子,出去亂說話。
“誰他媽的……誰他媽的敢——”
噗噗噗,我連續三腳踢在他的右側肋下,每一腳都隻用三分力氣。
“武術是殺人技。”我永遠記得姐姐的話。
我從容控製分寸,不想一腳踢死這地痞,髒了自己的腳。
“他媽的,我是朱小偉,敢惹我,你是不是瘋了……”
他一邊罵,我一邊踢,直到他兩側肋骨都斷了,滿嘴吐血泡才停下。
“我操……你敢惹……”
我蹲下來,一個耳光扇過去,朱小偉一顆槽牙飛出來。
他罵一句,我扇一次,直到滿地都是他吐的血水。
“服了,英雄,我服了……哪裏得罪了英雄,我擺桌子賠罪,饒了我吧,饒了我……”
朱小偉兩隻眼腫得像母豬屁股,一點都睜不開了。
右側的佛龕上,那隻煙嘴擺在一個鋪著紅紙的盤子裏。
我走過去,拿起煙嘴。
女孩子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眼神絕望又倔強。
我鬆開手,把煙嘴給她,然後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她那身白色校服已經被撕裂,胸口和腋下都露出了雪白的皮膚,這樣出門,一定會引發圍觀。
我們往外走,朱小偉竟然垂死掙紮,打了個滾,從沙發下麵抽出了一把兩尺長的大砍刀。
“我操……你給我死這兒吧——”
他搖搖晃晃地衝過來,我當心一腳,砰的一聲,直接把他踹飛到沙發上。
一聲慘叫之後,這家夥終於不再動了。
我帶著女孩子下樓,把她送到能打車的地方。
“謝謝你,給我個銀行卡號,我把錢轉給你……”
我擺了擺手,一句話都沒說,轉身離去。
“喂,等一等,等一等……”女孩子追上來,把一張銀行卡塞在我手裏。
痛揍了這個叫朱小偉的地痞,我總算出了一口氣。不過,剛剛拿起煙嘴的一瞬間,我有種不好的感覺。
好玉養人,壞玉廢人。
這煙嘴打眼一看,是特別好的東西,色澤和做工相當不俗。可是,我的皮膚碰到煙嘴,就覺得寒氣逼人。
好玉用砒霜泡過,才會給人這種感覺。
砒霜是中醫藥物的一種,毒性猛烈,絕對慎用,但用得巧妙的話,就能治療大病。
煙嘴整天含在嘴裏,如果它被砒霜泡過——別說是泡了,就算是每天抹上一毫升砒霜水,也得把吸煙的人毒死。
“這就怪了,女孩子說,煙嘴是他爸爸常年用的,怎麼會跟砒霜沾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