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新探案(25)(2 / 2)

警官饒有興趣地檢查著管子。“我們的一個辦事員提到過煤氣味,”他說,“當然那會兒門和窗子都已經打開了,牆上已經刷了漆。據他說,他在出事的前一天就已開始油漆了。福爾摩斯先生,下一步呢?”

“噢,後來發生了一件我意想不到的事情。清晨,當我從餐具室的窗戶爬出來時,我被一隻手抓住了領子,一個聲音說道:‘流氓,你在這兒幹什麼呢?’我掙紮著扭過頭,看見了我的朋友和對頭,戴著墨鏡的巴克先生。這次奇遇把我們倆都逗笑了。他好像是受雷·歐內斯特醫生家之聘進行調查的,同樣得出了事出謀害的結論。他已經監視這所房子好幾天了,還把華生醫生當做來過這兒的可疑分子跟蹤了。他無法拘捕華生,但當他看見一個人從餐具室裏往外爬時,他就忍不住了。於是我把當時的情況告訴了他,我們就一同辦這個案子。”

“為什麼同他而不同我們呢?”

“因為那時我已準備進行這項結果如此完滿的試驗。我怕你們不肯那樣幹。”

警官微笑了。

“是的,大概不能。福爾摩斯先生,照我理解,你現在是想撒手不管此案,而把你已經獲得的結果轉交給我們。”

“當然,這是我的習慣。”

“好吧,我以警察的名義感謝你。照你這麼說此案是再清楚不過了,而且找到屍體也不會有什麼困難。”

“我再讓你看一點鐵的事實,”福爾摩斯說,“我相信這點連安伯利先生本人也沒有察覺。警官,在探索結論的時候你應當設身處地地想想,如果你是當事人你會怎麼幹。這樣做需要一定的想象力,但是很有必要。我們假設你被關在這間小房子裏麵,生命最多隻有兩分鍾了,你想和外界取得聯係,甚至想向門外或許正在嘲弄你的魔鬼報複,這時候你會怎麼辦呢?”

“寫張紙條。”

“對極了。你想告訴人們你是怎麼死的。不能寫在紙上,那樣會被看到。你如果寫在牆上將會引起人們的注意。現在看這兒!就在壁腳板的上方有紫鉛筆畫過的痕跡:‘我們是--’隻有這幾個字。”

“對此你作何解釋呢?”

“這再清楚不過了。這是可憐的人躺在地板上要死的時候寫的。沒等寫完他就失去了知覺。”

“他這是想寫‘我們是被謀殺的。’”

“我也這樣想。如果你在屍體上發現紫鉛筆--”

“放心吧,我們一定仔細找。但是那些債券呢?很明顯根本沒發生過盜竊。但他確實有這些債券,我們已經核實過了。”

“他肯定是把債券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了。當整個私奔事件被人遺忘後,他會突然找到這些財產,宣布那罪惡的男女良心發現,寄回了贓物,或者說被他們掉在地上了。”

“看來你確實解決了所有的疑難,”警官說,“他來找我們是理所當然的,但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去找你呢?”

“純粹是賣弄!”福爾摩斯答道,“他覺得自己很聰明,自信得不得了,他認為沒人能把他怎麼樣。他可以對任何懷疑他的鄰居說:‘看看我采取了什麼措施吧,我不僅找了警察,我甚至還請教了福爾摩斯呢。’”

警官笑了。

“我們會同意你用‘甚至’二字,福爾摩斯先生,”他說,“這是我所知道的最獨具匠心的一個案子。”

兩天之後我的朋友扔給我一份《北薩裏觀察家》雙周刊雜誌。在一連串以“凶宅”開頭,以“警察局卓越的探案”結尾的誇張大標題下,有整整一欄對此案作了報道。文章結尾的一段足見一斑。它這樣寫道:

麥金農警官憑其非凡敏銳的觀察力推斷出,油漆氣味可能是為了掩飾另一種氣味,譬如煤氣;並大膽地推論出保險庫就是行凶處;隨後在一口被巧妙地以狗窩掩飾起來的廢井中發現了屍體。這一切將作為我們職業警察卓越才智的典範載入犯罪學曆史。

“哈哈,麥金農幹得不錯,”福爾摩斯露出寬容的微笑說道,“華生,你可以把這一案件記錄在我們的檔案裏,總有一天我們要講出真相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