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城外官道，杜小四便不再逃竄。
他前腳剛停下，後腳石沛就追了上來。
“跑啊，怎麼不跑了，剛剛不是很囂張嗎。”
見他不逃，石沛隻以為杜小四是怕了。
卻沒想到杜小四轉過身來時，臉上再無鏢局中那般從容，變得嚴肅起來。
“石沛，你可知，這裏是哪裏。”
聽杜小四這麼問，石沛一愣，望向周圍。
普普通通的一條官道，左邊是暗林，右邊是斜坡，並無什麼特別的。
“哼，這裏莫不是你給自己選的一處風水寶地。”
聽石沛這麼說道，杜小四自嘲地笑了幾聲。
他本還期待，石沛對鏢局有幾分舊情。
現在來看隻不過是他的一廂癡念罷了。
“這裏是，王鏢頭與老李戰死的地方。”
得知答案，石沛非但沒有愧疚，反倒狂笑起來。
“你莫不是想要讓我看在那些死人的麵上，饒你一命？莫要癡心妄想了，今日你非死不可。”
“無可救藥。”搖頭罵著，杜小四不再有所保留，調動靈力將鴻淵斷劍喚出，握在手中。
見他手中斷劍，石沛眉間一挑。
“這是...劍？”
“雨夜那晚，王鏢頭說過，我若要報恩，在他墳頭倒一壺好酒即可...”杜小四說著，提劍立在身前，讓月光照在殘缺的劍身上，“他們於我的恩情，怎是一壺酒就可以了卻的。今日，我便要以你的人頭，來祭奠他們。”
“狂妄至極！”
石沛暴喝一聲，渾身發力，調動出全身靈氣。
隻見他將雙手合十，於掌心之中凝聚出一道肉眼可見的靈氣刀刃。
“開山掌！”
口中大喝著武技名字，石沛挺身越來，橫刀一揮，欲將杜小四攔腰斬斷。
杜小四見著，提劍格擋。
“鐺！”
一聲刀劍碰撞的脆響回蕩在夜裏，久久不曾消散。
見自己凝聚的靈刃竟然被杜小四手中一把斷劍擋下，石沛瞳孔一陣收縮，滿是驚詫。
但石沛很快就反應過來，雙掌分開，將靈刃一分為二，對著杜小四左右開弓，兩麵夾擊。
在他想來，你杜小四手中這斷劍雖能擋住靈刃，可終究隻有一把，如今靈刃分為兩把，無論杜小四擋哪一邊，都要被另一邊靈刃打中。
怎知杜小四嘴角鬼魅一笑，竟然選擇兩邊都不去格擋，提劍直奔石沛刺來。
“怎麼回事，這小子不要命了？”
石沛心裏一緊，但也沒多想，手中靈刃加快幾分，當即將杜小四分為三份。
可在斬殺杜小四的同時，杜小四手持斷劍刺入石沛肩膀。
頃刻間，石沛頓覺古怪，目光瞥去，發現這斷劍竟然在吸食他的血肉。
暗呼不好，石沛立馬收招退去，與杜小四拉開距離。
“好生驚險，這破劍竟然還會吸食血肉，還好我技高一籌，先他一步將他斬殺。”
心裏正慶幸著，下一秒，難以置信的一幕就出現在石沛眼中。
隻見杜小四分開的身體，互相之間竟然生出一條條血絲，血絲之間互相連接，如縫補針線一樣，修複著杜小四的身體。
待到這些血絲完全連接合攏後，杜小四再次爬了起來，身上毫無損傷。
若不是他上的衣服仍保留著被斬開的痕跡，石沛都要懷疑剛剛那一招是不是打空了。
“你這是什麼妖法！”
“妖法？”杜小四笑道，“石鏢頭忘性真是大，我不是說了嗎，我已無痕步大成，可令真假錯亂了嗎。”
“你的意思是，這隻是你的虛影？你當真是無痕步大成了？”石沛說著，不斷地搖著頭，否認這種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