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越是這樣，杜小四就越是確信石沛開始信了。
杜小四點點頭，放緩步伐提劍朝著石沛走去。
每走一步，他都能看見石沛額頭肉眼可見的滲出不少冷汗。
“石鏢頭，你仔細想想，今夜小四可曾對你說過一句謊話。”
石沛聽著，時而點頭，時而搖頭，時而念著沒錯，時而念著不對。
“你騙人，你在騙我，你不可能無痕步大成，也不可能殺了竇捷，更不可能連破四境。”
石沛撕扯著頭發，雙眼通紅，已然變得歇斯底裏。
杜小四見狀，打算補上最後一刀。
“石鏢頭，是我在騙你，還是你自己在騙自己。騙自己我沒有無痕步大成，騙自己我殺不了竇捷，騙自己我還是那個廢物杜小四。”
“我在...騙自己？”石沛重複道，表情變得呆滯。
瞧他這副模樣，杜小四便知道，他已計成，是時候詐石沛了。
“不妨告訴石鏢頭，今夜我引你來此，除了要在這裏祭奠李鏢頭他們，更是為了調虎離山。”
“調虎離山？”
“我在此拖延石鏢頭，婁鏢頭借此機會前往你藏贓之處找回失竊的貨物，算了算時間，婁鏢頭那邊應該已經的得手了。”
“藏贓之處？失竊貨物？”石沛聽聞，止不住的大笑起來。
杜小四見著，很是疑惑。
按理說石沛得知這消息，理應急忙脫身，回到鏢局檢查藏贓地點，為何會這般大笑。
“小子，你是想詐我道出藏贓地點吧。”
大笑過後，石沛直截了當說道。
見自己的計劃被識破，杜小四感到不解，明明自己每一步都走的沒錯，沒有一步出了岔子，怎麼會叫石沛看出來呢。
見他沒有回複，石沛也猜到了答案。
“可惜啊可惜，若是其他貨物，或許我真叫你詐到了，不過楊家那批貨嘛...我一直都帶在身上。”
說罷，石沛脫去上衣，赤裸著上半身。
隻見他的腹部，竟長出一張大嘴，大嘴咬著一顆巨大的珠子，這珠子在月光的映照下，發著邪魅的妖光。
“這饕餮嘴，便是雨夜失竊的那批貨，也是楊家贈與我的厚禮。”
說罷，石沛腹部大嘴猛地壓力，將那珠子給咬碎。
頃刻間，無數邪氣從珠子中湧出，將石沛團團包裹住。
邪氣沾染到石沛的皮膚，發出“滋滋”響聲，細細看去，這些濁竟不斷腐蝕著石沛。
可石沛對此毫不在意，反而瘋狂的用腹部大嘴吸食這珠子中流露的邪氣，格外的享受。
每吸收一口邪氣，大嘴中的獠牙便會長大一分。
待到將邪氣全部吸食幹淨後，石沛腹部的大嘴相較之前大了三倍不止，猙獰的巨齒交錯露出，大嘴嘴唇根本包裹不住。
再看石沛，渾身血肉模糊，腦袋更是耷拉下來，好像沒了生氣。
石沛這是...死了嗎？
杜小四不太確定，試著靠近石沛打算檢查一下。
忽的，石沛腹部的大嘴猛地張開，吼出一團濁氣。
杜小四暗呼不好，急忙閃躲。
雖未被濁氣命中要害，但沾染濁氣的地方，開始不斷腐蝕，好在是鴻淵斷劍及時修複了杜小四的身體，才叫他並無大礙。
吐出這口濁氣後，石沛再次開口說話。
不過說話的嘴，是腹部的大嘴。
“杜小四，就算你無痕步大成，殺了竇捷又如何，如今有了這饕餮嘴，我要殺你和殺一隻螞蟻一樣！”